發現丈夫出軌的那天,我意外得到了與他右手共感的能力。
“晴晴剛來我們公司,我讓她來家裏借住一段時間。”
他說吳晴晴是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妹妹,剛進娛樂圈需要個落腳的地方。
我忙前忙後為她準備房間。
可她卻罵我是啞巴,根本配不上邵銳。
每一次我想要解釋之時,都被邵銳無情打斷。
他根本不信我。
我撥通一個電話。
“準備好了嗎?”
1
半夜,感受到異樣感,我迷迷糊糊醒來。
本來應該躺在身邊的人,此時竟不見蹤影。
等我走到樓下時,客房傳來嬌媚的聲音。
“哥哥......”
“乖晴晴......給我......”
“會把姐姐吵醒......”
嗚咽聲響起,很快被淹沒在床頭敲擊聲中。
此刻,我應該衝進去,當場揭穿這對野鴛鴦。
可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我渾身發麻,僵在原地,挪動不了半步。
直到邵銳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吳晴晴穿著吊帶真絲睡衣在門口摟住他的脖子,兩人忘情擁吻。
我下意識後退兩步,將自己縮進陰影中。
一個月前,他突然將吳晴晴帶回家,讓我好生照顧。
她說她不習慣房間裏的床,我特意跑到家具城,買來最好的床墊。
她說她不想離我們太近,我將最好的房間給她,把我們的房間搬到偏遠的角落。
回到房間時,邵銳已經躺在床上。
他翻身將我抱住,用頭蹭了蹭我的脖頸。
“這麼晚你去哪了?”
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我將他從身上推開,聲音低低地回道:
“有點悶,去花園逛了逛。”
聽到我的回答,他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剛才回來沒看到你,嚇到我了。"
“老婆,我好愛你,你別離開我。”
他用力地將我抱住,像是要把我融進骨血。
言語裏的深情,讓我懷疑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第二天醒來,身邊空蕩蕩的。
邵銳讓保姆轉告我,他被邀請作為導師,去一檔演技類綜藝。
我打開直播平台,平常最討厭將私事放到台麵上的他,現在卻在眾人麵前介紹吳晴晴。
“這是我家妹子,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言語裏的愛護之意毫不掩飾。
我想起我們剛領完證,邵銳說不想公布婚訊。
“我現在正在事業上升期,還不是時候。”
“等我成為影帝,能保護你不被流言蜚語傷害,我們再不公開,好不好?”
我有語言障礙,因為自身的缺陷,極度害怕出現在人前,我以為這是他對我的體貼。
結婚前我就是他的粉絲,他答應和我結婚時,我興奮得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著。
當天晚上,吳晴晴在琴房找到我。
她拿著兩杯酒,款款而來。
我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酒杯。
“這裏不能帶酒進來。”
吳晴晴卻像沒聽到一般,將酒放在我的鋼琴上。
“姐姐,我知道你昨天看到了。”
2
我神色一緊,似乎預料到她要說什麼。
“你都不知道昨晚哥哥有多瘋狂,他說你挑選的床墊很適合他用力呢。”
“你一個啞巴,根本配不上哥哥,憑什麼霸占那個位置?”
她環顧四周,琴房裏貼滿了邵銳的劇照,眼底露出嫌惡。
“秦琴,你可真是......令人作嘔。”
她毫無征兆地打翻放在鋼琴上的酒,酒液滲進鋼琴。
清脆的玻璃聲響起,邵銳衝進琴房。
看到倒在玻璃碎渣上的吳晴晴,他立刻變了臉色。
“我本來是想來跟姐姐道歉的,怕姐姐生氣哥哥帶我去參加節目,可是姐姐......”
邵銳擰著眉,一臉不悅地看著我。
“我帶晴晴出節目是工作需要,這你也要吃醋?”
“現在,馬上給晴晴道歉。”
我搖頭,著急想要解釋,結果越著急越說不出話來。
他卻早已不耐煩等待。
“秦琴,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好好在家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什麼時候再帶晴晴回家。”
說完,抱著泣不成聲的吳晴晴大步離開。
吳晴晴在他看不到的方向,朝我露出挑釁的笑容。
我倒在琴房裏,這裏有著我對邵銳最濃烈的愛意,現在卻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自那天以後,邵銳真的沒有再回過家。
11月11日。
我捏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上個月,邵銳與我約定,讓我在東山頂等他。
我從天亮等到天黑,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東山頂的風格外的大,像是刮骨刀一般將人刮得生疼。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起。
我欣喜地拿起手機。
才發現是我的音樂製作人打來的。
“秦琴,你聽這首歌,是不是跟你準備發表的歌一樣。”
熟悉的旋律從手機裏流淌而出,直至一陣甜膩的女聲出來。
底下的署名赫然寫著“吳晴晴”。
我的心口陣陣發悶,顫抖著手,撥通邵銳的號碼。
過了許久,電話才被接起,裏麵傳來邵銳喑啞的聲音。
“現在知道錯了嗎?”
我捏緊手機,努力讓自己說話快一些。
“歌......為什麼......”
邵銳不耐煩地打斷。
“這首歌的demo晴晴聽了喜歡,就當作你給她的賠禮道歉。”
這首歌是我專門為我們結婚周年譜的曲子。
邵銳曾信誓旦旦地保證,他會好好珍惜這首歌。
現在,他就這麼輕飄飄地送人。
“那你......還記得......”
話還沒說完,手機裏傳來“嘟”的掛斷聲。
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山上的風將我的聲音刮得很輕。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再次出現異樣感。
我衝到衛生間,吐個沒完。
3
這首傾注了我無數心血的歌,不出意外地成為年度神曲。
頒獎典禮上,吳晴晴身著紫色露肩禮服,深情款款地對台下發言。
“我要感謝一位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他把這首歌送給我,我才能拿到這個獎項。”
鏡頭掃到台下的邵銳,已是不言而喻。
當晚,關於#邵銳吳晴晴#的熱搜就掛到了網上。
滿城的煙花盛開,邵銳官宣吳晴晴:【此生有你】
配圖是一雙緊握的手,他們帶著同款情侶對戒。
第二天,許久未歸家的邵銳意外地出現在客廳,難得向我解釋:
“昨晚的事情是經紀人認為,晴晴和我炒CP更有助於她的發展。”
“等晴晴在圈子站穩腳跟,我們就會分手,你也別多想。”
他遞給我一份禮物。
是我一直想要的絕版黑膠唱片,然而此刻我卻感受不到一絲開心。
隨即,他又繼續說道:
“今晚張導會去參加一場宴會,你跟我一起去,幫晴晴搭個線。”
張導是我爸的好友,也是圈內有名的導演。
所以他回來,不是覺得對不起我,而是有求於我。
我氣得站起身來,一字一句道:
“我不去!”
一陣響亮的耳光刮過,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
“你能不能學學晴晴的體貼懂事,要你做點事情就推三阻四!”
看到我紅腫的臉,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衝動。
他軟和態度,剛要伸手。
吳晴晴穿著一身滿鑽小禮裙款步走進來。
“哥哥,你看這條裙子好看嗎?”
她炫耀般轉了個圈。
看到禮裙的一刹那,原本還能克製的怒氣直接衝破我的理智。
“脫下來!”
我大喊,衝到吳晴晴麵前,撕扯起禮裙。
我這瘋魔般的模樣嚇到了吳晴晴,邵銳上前猛地將我推開。
我被推倒在地,手心擦破出血,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這是我媽媽的!”
“不就是件衣服嗎?回頭我給你買十件!”
邵銳將吳晴晴護在身後。
吳晴晴委屈地喊著:
“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這就把衣服還給你。”
說完,她拿起手邊的剪刀,一刀剪了下去。
“不要!”
我眼睜睜看著她一刀一刀地剪在禮服上。
破碎的禮服被扔到我的腳下,邵銳將身上的外套披在吳晴晴身上,聲音冷漠無情。
“跟我去宴會,我保證不會有人再去動那間房間裏的東西。”
他明明知道!那是我最珍惜的東西。
現在卻用它們來威脅我。
吳晴晴走到我旁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你這個廢物,連你媽媽的遺物也保護不了。”
我握緊雙拳,強忍淚水,告誡自己忍住。
4
邵銳將我帶到張導麵前,張導見到我很是開心。
“小琴你就應該多出來走走,總是把自己關在家裏可不好。”
身後的邵銳推了推我,我抿了抿幹澀的嘴唇。
“張叔叔,聽說......您最近在......籌備新電影?”
張導聽到我問起他的電影,瞬間提起興趣。
“怎麼,你要來給我寫主題曲?”
“我有一個人......想推薦給張叔叔。”
吳晴晴挺起胸,朝張導走近幾步。
張導像是沒看見,起步往外走。
“我今天還有點事要先走,回頭你把資料發我。”
邵銳以為事情辦成了,帶著吳晴晴到處拉關係。
我默默地縮在角落等待結束。
宴會剛進行到一半,人群中傳出吵鬧聲。
原來是吳晴晴在大喊:
“我的項鏈不見了!”
隨即,她的目光看向我。
“剛才隻有姐姐在我旁邊。”
邵銳的臉色變得難看,將我從角落扯出來,暴露在人群中。
“是不是你偷了晴晴的項鏈?”
周圍人的目光讓我整個人害怕得顫抖起來。
喉嚨裏怎麼也發不出一個音節,隻能任由吳晴晴向我潑臟水。
“姐姐要是真喜歡那條項鏈,我也願意給的。”
邵銳強勢將吳晴晴摟進懷裏,問也不問直接定下我的罪。
“你太善良了,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她既然敢偷東西,就該受到懲罰。”
我緊張得臉色發白,胸口像是被堵住一般無法呼吸。
小時候因為不會說話,我被班裏的同學誣陷偷東西。
那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這個樣子。
不善、審視、冰冷......
邵銳注意到我慘白的臉色,嘲諷道:
“裝可憐也沒用,趕緊把項鏈拿出來。”
我被人當眾扒光衣服,檢查有沒有藏匿。
屈辱感將我淹沒,我像是一條牲口一般被反複檢查。
邵銳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裏沒有一絲憐憫。
沒有在我身上搜出項鏈,他將我關進一間空房間裏,要我承認才肯放我出來。
可是當晚他就帶著吳晴晴離開,全然忘了我的存在。
我在冰冷的房間裏待了整整三天,他們也纏綿了三天。
直到服務員進來打掃衛生,才發現奄奄一息的我。
5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片狼藉。
本來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禮裙上滿是汙漬。
我和爸爸媽媽的合照被隨意地扔在地上,甚至還有一灘尿漬在上麵。
照片洇濕,上麵的人臉被泡得模糊。
眼淚不受控製地大滴大滴落下來。
自從一年前,爸媽因車禍離世,我將他們的遺物收進這個房間。
邵銳抱著我說:“我會連同爸媽的愛一起,加倍愛你。”
從此以後,我將邵銳視作唯一的親人。
吳晴晴走進房間,身邊牽著一條小狗。
她故作歉意地對我說:
“對不起啊姐姐,哥哥為了安慰我,買了Lucky逗我開心,沒想到它會跑進這個房間來搗亂。”
我站起身,揚手就是一耳光。
“滾!”
小狗朝我汪汪大叫,它死死咬住我的腿,像是要替主人鳴不平。
犬齒嵌入血肉,我忍痛將小狗踢走。
還沒等我緩過疼痛,一個黑影重重砸在我的額頭。
我被重重砸倒,流下來的血模糊眼睛,隻感覺一片猩紅。
我費力地睜大眼睛,才掉落在眼前的是一枚玉佩,此刻摔得四分五裂。
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在我們結婚之時,爸爸親手交給我的。
之前邵銳說劇裏需要一塊極品玉佩作為重要道具,從我手中借走後,一直沒有歸還。
邵銳神情慌張,剛才他情急之下沒顧上那麼多,順手拿起東西砸過來。
本來他是想將玉佩還給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扔了出來。
他走過來想要安慰我,我抬起猩紅的眼,發瘋似的將他和吳晴晴趕出房間。
我忍著痛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我語氣冰冷。
“準備好了嗎?”
電話那頭像是等到了什麼好消息,立刻回應;
“隨時都可以。”
掛斷電話,我收拾起房間。
我將與邵銳相關的東西通通扔掉。
將爸媽的遺物打包寄走後,我直接離開這個我住了三年的房子。
等到邵銳找不到我,想要給我打電話時,等待他的隻有忙音。
此時,我已經坐上了回蓉城的飛機。
網上則突然爆出一組照片,引爆了各大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