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乖回去後，護了三年的兒子叫顧靳宸的情人夏思媽媽。

但夏思因為我冷漠的表情慌了神。

我鬆開了緊緊牽住兒子的手，把他推給夏思。

兒子見我鬆開他，轉過身把我推到別墅外。

「壞女人，趕緊滾，夏思才是我媽媽！這個家裏不需要你！」

沒有防備的我被兒子推倒，後腦著地。

我沒有吵鬧，用衣服蹭掉後腦的鮮血。

「看來在精神病院學的很有效果。」顧靳宸滿意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溫柔地看向夏思，「思思，你不一直想要個孩子嗎？正好城桓想要你做他媽，以後就讓我和他一起來照顧你吧！」

但他不知夏思根本不想要他的孩子，她接近他，誘導他厭惡我，隻是想要我向她妥協，要我回到她的身邊。

而他們還在被夏思的演技欺騙，覺得她愛他們至深。

既然他們都想要跟夏思在一起，我會成全。

隻是顧靳宸，你對我做了這麼多，作為賠償，請你交出你的心臟去救我的愛人吧！

1

「楚曦，我說過你的所有都是我的，看吧，你最親愛的兒子，你的愛人，我勾勾手他們就來了，你為什麼要為了他，背叛我的友誼呢！？」

夏思彎腰湊近，抓住我的肩膀，眼中滿是瘋狂與占有欲。

「因為你讓我惡心！」我嫌棄地看著她，為了掙脫她的桎梏，我用力把她推開。

頓時，她的裙底流出一攤血來。

我看著地上的那攤血，心中冷笑。

又是這個手段，一個沒有子宮的雙性人，卻總是演著流產的戲，這拙劣的演技，也隻有顧靳宸會信！

「孩子，我的孩子......」夏思捂著小腹，滿臉痛苦。

顧靳宸看到這幕目眥欲裂，他一腳用力地踹在我的肩膀上，雙眼赤紅地怒視著我。

「你個賤人！三年了還沒學乖是吧！當著我的麵欺負思思！」

我忍痛再度從地上爬起，看著窩在他懷中得意的夏思，笑了。

「我為什麼......不敢，剛剛我就是故意的。」

「好，好的很！」他暴怒，「看來那裏管教的力度不夠，你還有力氣害人！這次，我來教你！」

他朝別墅裏的傭人吩咐，「你們一人給她一巴掌，誰打的狠，讓她長記性了，這個月工資翻倍。」

保姆李嬸把我按住，那雙常年做家務的粗糲手掌，狠狠地招呼到我的臉上。

「夫人，抱歉......」

接著另一人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被打到一旁，嘴角滲出血絲，耳朵裏更是一片嗡鳴。

最早摔的傷口不斷凸顯它的存在，疼的我出現了幻覺。

我仿佛看到顧靳軒站在我的麵前。

我用手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我不好看的一麵。

「打的好，就該這樣教訓這個壞女人！」

「爸爸，我打她的話是不是也有獎勵！」

顧靳宸默許點頭。

兒子顧城桓的聲音把我從幻覺中拉出，他的眼中沒有對母親被打的怒火和疼惜，全是對獎勵的勢在必得。

別墅裏包括保鏢共五十多人，他們都用盡了力氣。

巴掌聲連連，我被打的頭昏耳鳴。

等到所有人打完回到自己崗位上時，顧靳宸才滿意點頭，他抱著夏思居高臨下地看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我，冷聲道：

「記住這次教訓，再不乖隻會有更狠的處罰，乖乖做你的顧太太，不該吃的飛醋，不要吃。」

我抬頭看著他，嘴角勾起的笑意自始至終就沒落下。

「還不送你的小情人去醫院嗎？你說剛剛流的血會不會是你的二兒子呢！」

語畢，兩人均露出驚慌之色。

隻是一人是驚慌夏思的身體，另一人是怕自己的秘密暴露而驚慌。

顧靳宸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著急忙慌地抱著夏思向醫院裏跑。

目送他們走遠，我向別墅裏走去。

打我的那些人，我全部記下，等到我和他的約定到了期限，我定會千倍百倍地向他們討回，他們欠我的賬。

這些人是仗著我與顧靳軒的約定，不然，他們根本沒有抬手的機會！

特別是顧靳宸，要不我需要他的心臟，我根本不會順從他對我所做的一切。

明日就到了約定的時間，顧靳軒答應我的也該兌現了。

2

路過顧城桓時，我淡漠地掃了他眼。

顧城桓皺緊眉，我看他的這個眼神讓他莫名有些心慌，那個眼神讓他覺得我不愛他了！

回想起我在對他的種種，這一想法很快被他拋之腦後！

他認為我這麼愛他，那個眼神肯定是他看錯了。

為了心安，他跟著我上了樓。

「楚曦，給，紅花油。」

顧城桓從醫藥箱內翻出一瓶紅花油遞到我的麵前。

然而我並沒有領他的好心，而是癡癡地看著監控中的人。

監控中的人長著張與顧靳宸一模一樣的臉，他躺在病床上睡得安詳。

「壞女人，你耳聾了嗎？聽不見我叫你！」

顧城桓見我不理他，氣地把手中的紅花油丟出。

咚——

後腦處剛止住血的傷口，被這一砸，再次向外冒血。

血液模糊了我的雙眼，恍惚間想起生他時也是滿是血液的場景。

懷他時，我每天都在盼望他的出生，隻要他出生，我的愛人就有匹配度極高的骨髓移植了。

我越是盼望，夏思就越是討厭我腹中的孩子。

她認為這是我背叛她的證據。

可我從始至終都未喜歡過她，又何來背叛。

為了能生下顧城桓，我每天都心驚膽戰的。

哪怕我這麼小心翼翼了，臨產時，還是中了夏思的招。

我早產大出血。

當醫生問保大還是保小，顧靳宸毫不猶豫選擇了保小，而夏思卻極力要求醫生保大，她隻想讓我腹中的孩子死去，並不想讓我死去。

那時候真的是滿目的血紅，就連顧城桓的臉都被染成了紅色。

「壞女人，給臉不要臉！」顧城桓哼了聲摔門而出。

他離開沒多久，婆婆來了，婆婆看到淡定地擦著臉上鮮血的我，臉色頓時煞白。

「來人啊，快叫家庭醫生，人呢？趕緊叫醫生過來給我兒媳醫治啊！」

婆婆喊半天，一個人影都未出現。

李嬸收拾完房間出來，看到怒急的婆婆，為難道。

「夫人害得夏小姐差點流產，先生怕夏小姐出意外，把醫生和其他傭人帶去玫園照顧夏小姐了。」

李嬸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婆婆，又看了眼我，猶豫著開口。

「老夫人，你就別管夫人了，夫人這個樣子是她自己作的，先生送她去精神病院三年了，心思還這麼惡毒，一回來就差點害得夏小姐流產，還好夏小姐福大命大，人沒事，孩子也沒事！」

「送去精神病院三年？不是去國外旅遊散心......」

反應過來的婆婆氣的大罵顧靳宸，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撥去電話。

電話不知道被掛斷了多少個才被接通。

「曦曦頭流了這麼多血，你卻讓所有醫生和傭人去照顧小三，你是想害死你老婆嗎？還有送去精神病院是什麼情況？」

電話另一頭傳來顧靳宸不耐煩的聲音：「她跟你說的？她為了耍心機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媽，你也別跟我說這那的，那都是她耍心機自己作的，死不了人。」

「行了，我掛了，思思都受驚了，她肚子裏有寶寶，手機輻射會影響孩子健康。」

手機掛斷後，婆婆氣得砸了手機，她拿起紙輕柔地為我擦拭額頭的血液。

「疼嗎，曦曦。」

我搖搖頭，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在精神病院裏的三年，有人想扣掉我的眼球玩彈珠，有人拿我當垃圾桶往我身上潑熱水，有人趁我睡覺時跟我玩五馬分屍......

「我想離婚，你會同意的吧！」

我的手顫抖地壓了壓後腦的傷口，後腦的疼痛讓我把所有的情緒壓下。

要不是他長得實在像他，要不是我需要他的心臟，我才不會嫁給他。

「好，我同意。我答應過你爸爸會好好照顧你，我以為靳宸這麼喜歡你，能照顧好你。」

「當初你還為了救他，給他擋刀，你們明明互相喜歡，怎麼變成這樣了呢......沒事的曦曦，我會替你好好教訓這個逆子的。」

婆婆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擦拭血液的手又輕了輕。

我愣愣地看向婆婆，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

婆婆似乎誤會了，我為他擋刀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怕他的心臟傷著了，沒法移植了！

3

翌日，察覺到危險，身體優於大腦做出了反應。

冰水避過了我的身體潑到了我的身旁。

處於半夢半醒間的我微眯著眼打量四周，剛轉頭就對上顧靳宸厭惡的臉。

「睡得挺香啊！害了人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睡下！」他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竟讓媽來教訓思思，還讓媽還把所有醫生調走，害得思思因心情不好，腹痛無人救治流了產！」

夏思捂住小腹，虛弱地靠在顧靳宸的懷中，她的眼角有淚滑過。

「曦曦，我知道你恨我搶走了靳宸，但我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你要是恨我，等我生下孩子，隨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可你偏偏要害死我的孩子......」

「真是狗還不了吃屎！」顧靳宸令人把我按住，拿出棒球棍向我腹部砸去。「痛嗎？思思失去孩子的痛比這痛多了！就讓你好好嘗嘗思思昨天受的苦！」

腹部的劇痛，讓我發不出聲音。

顧靳宸果真眼瞎心盲，夏思說什麼她信什麼！

孩子？

她肚子裏根本沒貨，她肯定抓到機會就把孩子“弄掉”，不然時間久了她就很容易露餡。

「壞女人，是不是你又欺負夏思媽媽了。」顧城桓聽到動靜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他看到窩在顧靳宸懷中哭的傷心的夏思，就認為我欺負了夏思。

顧城桓的小拳頭的力道不重，但打在身上，卻比棒球棍打身上痛很多。

明明生他時不斷勸告自己，他隻是個工具，可他每次為夏思打我，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般，一陣陣地刺痛。

「楚曦，連兒子都討厭你，不願認你，你做人怎麼就這麼失敗呢！」顧靳宸滿臉厭惡。

「你害得思思沒了孩子，就拿楚叔給你遺產作為賠償吧！」

原來他在這等著我啊！

他親愛的小情兒流產了，不讓她安心坐小月子反而帶她來我麵前舞，原來是為了讓我把爸爸留給我的東西給她啊！

「想要啊，可我就是不想給呢！」

我戲謔地笑著，笑的極為大聲。

「你就是瘋子，我真後悔娶了你！」

「感謝誇獎，既然後悔娶我的話，就把離婚協議簽了。」

我拿出五年前就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他的麵前，

顧靳宸看到離婚協議的那刻，卻遲疑了，他根本不想和我離婚，

「簽啊，不是後悔了嗎，為什麼不簽。」

我譏諷地看著愣神的顧靳宸？

「靳宸，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簽，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嗎，你難道根本就沒想過給我名分嗎？」

夏思在一旁拱火，在她看到離婚協議的那刻，眸中的喜悅怎麼也藏不住，但她還沒看到顧靳宸簽下離婚協議，她還需要再裝會兒難過抹淚的樣子。

最終，顧靳宸簽下了離婚協議。

筆剛落下，夏思就把離婚協議拿在手中，臉上裝出的難過神色瞬間轉為喜悅。

「曦曦，你終於跟顧靳宸離婚了！這麼多年你終於看清他了！這樣的賤男人根本沒有我一半好！還有那個臭小孩，你當初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把他生出來，他卻這樣對你。」

「看吧，這個世界除了我，沒人會對你好！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我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很好的。」

夏思走到我的麵前，張開雙臂，眸子中的愛意似要我溺死其中。

4

「夏思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臭小孩，壞女人每天都給我洗澡的，我不臭的！」

顧城桓聞了聞自己的手，確定不是臭的後，伸手湊向夏思。

啪——

夏思毫不留情地拍掉顧城桓的手。

「臭死了拿遠點。」

厭惡的眼神傷透了顧城桓的心，他有些哽咽，「夏思媽媽，你不是說最喜歡我了嗎？為什麼要討厭我。」

他似想到了什麼，把臉上的淚珠抹去，轉頭惡狠狠地看著我。

「都怪你，昨晚不給給我洗澡，夏思媽媽才嫌棄我說我臭的，壞女人你就是故意的！」

聽了他的話，我隻覺得好笑。

故意？

夏思從始至終都討厭的想他去死，以前對他好，不過是為了把我在乎的都搶走罷了。

「壞人，都怪你，都怪你！」

顧城桓怒吼著，不知從哪拿的玻璃杯，他將杯中水潑到我臉上。

「壞女人，你就該死精神病院裏，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回家，還讓夏思媽媽討厭我。」

他舉起手，把空著的玻璃杯狠狠地丟向我，

玻璃杯砸到額頭的瞬間，血噴湧而出，血水蓋住了我的視線。

我痛得悶哼，手指無意識攥緊，心中對他的最後一絲愛意，在這一刻全部耗盡。

我昂頭看著穹頂的時鐘，跟著指針在心中倒數，當指針指到十二時，我與他的約定到了最後時限。

我的眼前一片赤紅，身體升騰的興奮感快把我吞沒。

終於，時間終於到了！

顧城桓看到我額頭的傷口，眸中閃過心疼和內疚。

「我不是故意砸你的，是你故意使壞，所以我才這麼對你的。」

玻璃杯撞擊額頭的聲響，喚醒了在愣神中的顧靳宸，他不理解夏思為什麼要這樣說。

「思思......」

夏思根本沒理他，她拿出紙，心疼地為我擦拭傷口。

「曦曦，忍忍，不疼哦！」她的動作輕柔，但眼神中殺意根本藏不住，「我們把那個小畜生殺了好不好？」

「不用你說我也會殺了他，還有請你離我遠點。」

我用力推開夏思，撐起身子起身。

夏思沒有防備，被我推個踉蹌。

見此，顧靳宸下意識上前扶住夏思，把她護在身後。

「思思，這般善良，不記你害了她，為你療傷，你竟還推她。」

他揮起手中的棒球棍，再次揮向我。

我單手抓住了破空揮來的棒球棍。

他滿臉的錯愕，「你為什麼......」

「是想問我為什麼能抓住棒球棍？還是想問我這般柔弱哪來的力氣？」

「這就得這謝你了，多虧了你，把我送你精神病院三年，讓我學了一身，好本領！」

壓抑了五年的暴虐分子，終於可以釋放。

我頂了頂腮，用力奪走他手中的棒球棍。

「剛剛打的爽嗎？現在也該我爽了！」

這時，顧城桓撲了過來，拽住我的衣角。

他不可置信地質問，「媽媽，你剛剛說殺了我？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我不是你兒子嗎？」

我低下頭，冷笑，「現在記起我是你媽媽了？可我已經不想要你這個兒子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要我，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顧城桓的小手死死地拽著我的衣角。

就在這時，手機的震動聲從口袋裏傳出。

我掏出手機，接聽了電話。

「秦小姐，不好了，顧先生他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