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案板上的豬肉,任由他們翻來覆去的擺弄。
有人甚至趁顧宴之不注意,在我胸前摸了兩把。
看我沒有反應,不知誰拿腳踢了踢我的肚子,“給點反應啊許晴,這樣就沒意思了。”
肚子裏孩子動了動,激發了我的求生本能。
我抱住肚子,蜷縮成一團,嘴裏無助的念叨著,“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寶寶!”
“宴之,求你,隻要你不傷害寶寶,離婚也行,我給謝珊珊讓位。”
懷孕期間,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了寶寶,顧宴之的注意力能從謝珊珊身上移開。
我們一家三口,去郊遊,去度假,一起觀星賞月。
我們陪著孩子長大,看著他入學。
我甚至連孩子去哪家幼兒園都想好了。
可現在,我隻能一遍遍的祈求著,求他們良心發現,放過我和孩子。
看他們擺弄的差不多了,謝珊珊站了出來,一臉的善解人意,“阿宴,別讓晴姐姐這麼難堪了,我們快點把孩子拿出來,結束她的痛苦吧。”
顧宴之看著她,滿是疼惜,“許晴對你如此苛刻,你還能為她著想,姍姍,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一直被人欺負。”
“正好,你還沒什麼臨床經驗,給許晴拿出孩子,就當給你練手了吧。”
我嘴唇哆嗦著,就在這裏?這麼簡陋的環境,別說孩子,我都不一定能活下去。
眾人拉開我捂著肚子的雙手,七手八腳剪短我肚子上的勒繩,把我擺成大字躺在地上。
繩子去掉,肚子上的壓力驟然減輕。
謝珊珊蹲下來,撕掉我下身貼的保鮮膜,一股體液混著血水流出。
“咦,好惡心,許晴你這也太不講究了,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呢,要點臉好嗎?”
謝珊珊捂著鼻子,卻善解人意道,“晴姐姐不用覺得難堪,很平常的,有婦科病是會這樣的。”
聽了他的話,大家更加鄙夷。
這幾天我早已宮口全開,謝珊珊直接用手伸進我體內,粗暴的一陣翻找。
孩子被她拽了出來。
看著她尖利的指甲攥著孩子的肩膀,我頭一次慶幸孩子已經窒息而亡。
不用承受痛苦,不用見識人間險惡,不用麵對如禽獸般的父親。
我已經疼的麻木,孩子被生生拽出我都沒叫出聲,甚至都不敢睜開眼,去看孩子青紫的麵容。
隻在那淚流不止。
“姍姍果然專業,真的是男孩,給錢!”
“我就說跟姍姍就對了!”
顧宴之看著失去生命體征的孩子,像是傻了一般,在那呆呆站立。
盡管孩子渾身青紫,可依稀能辨認出,眉眼像極了他。
他一直沒想這個孩子活,可看到孩子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拽出來,他的心卻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不能呼吸。
謝珊珊突然發瘋似的不停扇打自己的耳光,“阿宴,孩子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好害怕,這是我接生的第一個孩子。”
“我真的沒想到孩子會死,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晴姐姐會不會更不喜歡我了。”
她臉頰通紅,眸中含淚,仰起頭輕輕搖著顧宴之的胳膊。
顧宴之恍然回神,這個孩子活著,就一直提醒他是個贅婿,他就一直是許氏集團的傀儡。
他甩開亂七八糟的念頭,揉著謝珊珊的頭發,“沒事的姍姍,你才第一次做手術,有點失誤也是正常。”
“你看你總是善良,一點失誤而已就把自己打成這樣。今晚請你吃大餐壓壓驚。”
“等明天給你辦畢業宴,到時候我就把你安排在許氏下屬醫院。醫術提升還得靠臨床實踐,你學校再好,學到的也是理論,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慢慢來。”
他刮了一下謝珊珊的鼻尖,寵溺的笑道,“小傻瓜,總是這麼要強。”
隻有一人注意到我身下流出的血水。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其他人一同離去。
我的意識浮浮沉沉,身體似乎飄在雲端。
我聽到猛烈的撞擊房門的聲音。
我聽到有人慌張的喊著,“小魚,小魚......”
我一定是在做夢,因為會這樣叫我的人,遠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