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兩具身體疊在一起,身下壓著我的畫布,已經一塌糊塗。
那是我的畢生追求,卻如同垃圾一樣被他們隨意墊在身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強撐著走回房間的。
拽掉無名指上的鑽戒,心如死灰地扔出去,
一夜無眠,哥哥發來語音。
“你之前說離不開顧晨羽,一定要留在國內,怎麼改主意了?”
我眼眶泛紅,卻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哥哥還以為是顧晨羽要陪我出國,都沒想過是他背叛了我。
那年,一場車禍卻奪走了我的視力,從此活在黑暗中,再也無法執筆作畫。
崩潰之下甚至想要尋死。
是顧晨羽將我拉出來,還不顧一切拉著醫生,非要將他的眼角膜移植給我。
可惜並不匹配。
也正是這件事,徹底打消了哥哥心中的顧慮,放心地把我交到了他手中。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也物是人非了。
早上,坐在早餐桌前的顧晨羽脖子上布滿曖昧的紅痕。
而蘇若若竟然毫不掩飾地穿著一套前後不遮的衣服,時不時地往他身上蹭過去。
他眼裏逐漸撲上情欲,顧及著我在場,他隻能推開蘇若若。
我冷冷掃視著這一切,機械般吞食著早餐。
蘇若若眼神閃爍,拉著顧晨羽到廚房說起悄悄話。
“晨羽,陸清依眼神好怪,她不會看得見吧?”
“不可能,那是高危手術,陸清依那麼膽小,絕對不敢一個人去做。”
“其實也不危險......隻不過,我可不希望她複明,幹脆騙騙她,她果然不敢去。”
“哼,看到她那雙死魚眼我就惡心!”
聽著顧晨羽篤定的語氣,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怪不得蘇若若毫不避諱,發朋友都不屏蔽我。
怪不得兩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廝混。
原來他們買通了醫生勸阻我做手術。
在他們眼裏,我就不可能康複!
我本可以早就重見光明,卻硬生生被拖了多年。
憤恨充斥著胸腔,我站起身來,卻無意間踩到什麼摔倒在地。
手肘撞上尖銳的桌角,瞬間流出血來。
顧晨羽聽到響動,衝過來。
他抱起我放在沙發上,輕柔地處理傷口。
看著地上那條絆倒我的蕾絲內褲,顧晨羽臉色晦暗不明。
我假裝伸手去夠:“什麼東西?”
顧晨羽慌亂地一腳踢遠:“一塊破抹布而已。”
我垂下眼眸,“那就該扔去垃圾桶,別什麼東西都臟了我的腳。”
聽著這句諷刺,蘇若若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
顧晨羽卻擺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我回到房中,點開手機看到蘇若若發了一條動態。
“死瞎子,瞎了還裝什麼裝?你知道你老公在我腳下當狗嗎!”
書房隱約傳來顧晨羽打電話的聲音:“汪汪汪,我就是狗,別生氣了寶寶......”
“明天,明天我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