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五年,為了看到顧晨羽準備的求婚驚喜,我不顧生命危險,做了高危手術,重獲光明。
求婚那天,他單膝跪地給我戴上戒指。
我喜極而泣,剛想開口告訴他我複明了。
可下一秒,他的好友蘇若若穿著婚紗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眼睜睜看著顧晨羽拍拍她的屁股,又捏著下巴吻了上去。
先前還在祝福我的朋友們大笑起來。
蘇若若麵色潮紅,看我的眼神充滿不屑。
“太可惜了清依,你看不到現場有多刺激。”
“如果你看到了,一定永生難忘~”
我終於明白,原來失明五年,他們早就搞到了一起。
哥哥的電話恰好打進來。
“出國吧,你的眼睛還需要做進一步康複。”
“知道你舍不得顧晨羽,等你徹底治好再回國陪他啦。”
我擦幹淚痕 ,“辦好簽證就去,但我再也不回國了。”
......
我死死盯著麵前的男人,他卻沒有看出我恢複焦距的眼神。
隨意摟過我的肩,顧晨羽語氣關懷:“怎麼出來了?裏麵太悶了嗎?”
視線下移,顧晨羽的嘴唇有些腫,上麵還沾有女人的口紅。
是剛剛他和蘇若若當著我的麵接吻時蹭到的。
隻是他還以為我雙目失明,所以根本不避諱我,連擦都不屑擦。
我自以為他是我的光,結果到頭來他卻把我當作傻子欺騙!
心中酸澀彌漫,心痛得快要窒息。
眼淚大顆滾落,他替我擦去淚珠,“傻瓜,一個求婚就哭啦?”
“要是等到結婚那天,你不得感動瘋了。”
“寶寶,五年了,我終於能娶到你了。”
“你快快好起來,我還想和你一起看更多美景。”
他把我抱在懷裏,身上的香水味讓人想吐。
我按捺住心中的諷刺,不動聲色地抽出身來。
他的身後,蘇若若跟了出來,見到此景,一下子冷了臉色。
她毫不客氣地走到顧晨羽身邊,與他十指相扣。
顧晨羽渾身一顫,警告似地低頭,咬了一口她的唇。
兩人肆無忌憚地當著我的麵調起情來。
也是,一個盲人有什麼好忌諱的。
他們這麼熟練,這五年來,怕是在我身邊玩了無數遍了。
我壓抑住心中想要質問的衝動,轉身就走。
生怕多看一眼,又會不受控製地落下淚。
“寶寶,你看不見,別走這麼快,小心腳下!”
“你去哪?等我一下,我送你過去,唔!”
我側頭看去,隻見蘇若若將他抵在牆上,用嘴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一邊說著關心我的話,一邊享受著別的女人,真是惡心!
我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沒有回頭。
我去哪?
當然是離開你!
哥哥效率很快,立馬就安排了朋友幫我處理出國的事情。
辦好一切手續,工作人員說三天後就能拿到簽證。
我望著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重獲光明後,我甚至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隻想著第一時間告訴顧晨羽。
他卻送了我一份大禮。
點開朋友圈,滿屏都是蘇若若發的九宮格。
她和顧晨羽旁若無人地在我的求婚場地上親吻、擁抱。
因為我是個瞎子,用不了手機,所以他們發的東西都從未避著我。
“不管你和誰在一起,你的身體隻屬於我!”
評論底下是顧晨羽那群好友的戲謔。
“我們幫你把陸清依的鑽戒搶回來唄!反正她一個瞎子,又看不見人,搶了就跑也查不出來!”
她回複得很囂張:“瞎子戴過的東西誰稀罕?我要的是顧晨羽這個人!”
縱使親眼見過他倆的親密模樣,我的心裏還是彌漫起一陣陣刺痛。
這不是五天,不是五個星期,是整整五年。
五年前意外失明後,我從天才畫家少女跌落神壇,頹敗地躲在家裏不吃不喝。
美術社長顧晨羽得知後,馬不停蹄趕到家裏開導我。
那些黑暗的日子裏,是他牽著我的手重新走進光明。
這些年的陪伴讓顧晨羽幾乎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分離如抽筋剝骨般疼痛。
失魂落魄回到家,我躲在被子裏狠狠地哭了一場。
門鎖轉動,屋外傳來交談聲。
“晨羽,你也真是大膽,連求婚現場都敢當著陸清依的麵和若若調情。”
“我在哪都敢。”顧晨羽語氣嘲弄:“都瞎子了,我怕什麼呢?”
“清依性子乖,家境也好,最適合結婚了。”
“隻要你們不說,她不可能會知道的。”
“除非——”他笑出聲:“除非她剛才突然恢複光明,全部都看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陣陣刺耳的言語讓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和瞎子玩是什麼感覺啊?辰哥跟我們說說。”
“就那樣吧,無趣,眼睛真跟死魚似的,還是蘇若若帶勁。”
我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無法呼吸。
原來五年的陪伴,隻是因為適合結婚而隱忍的無趣嗎?
終於結束聊天,顧晨羽推門進來,看到床上的我,突然聲音顫抖起來。
“清依,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