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廷喉嚨發澀,覺得有點可笑。
拿錢打發人這種事他最擅長,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成了被打發的那一個。
“薑瀾枝知道你背著她自作主張嗎?”
裴欽言笑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跟瀾枝的感情有多好,當年我們差一點就結婚了。”
“她因為我喜歡大海,每年都會陪我去不一樣的海島度假。因為我懷念小時候的味道,就買下一家私房菜,隨時做我喜歡的吃的。她的心口有一個玫瑰戒指的紋身,是我親手替她紋上的,那是我許諾給她的結婚戒指。”
“還需要再跟你說說瀾枝的家世背景嗎?你跟她在一起三年,卻連她究竟是誰都不知道,你還覺得她愛你嗎?”
紀晏廷渾身發冷,原來她所有的喜好都是因為裴欽言。
“紀先生,你以為是你包養她,其實是她把你當做了我的替身。”
裴欽言的笑意越發清晰:“你信不信,隻要我一通電話,她就會立刻來到我身邊,你要跟我賭一賭嗎?”
紀晏廷心口一瞬間閃過無數種情緒,最終都趨於平靜。
他想起和薑瀾枝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她買了又醜又難吃的廉價蛋糕,可他還是覺得那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蛋糕。
那一天他被她拉著許願,他說:“希望明年的生日還有薑瀾枝陪我一起過。”
薑瀾枝笑著答應:“以後每年的生日我都陪著你。”
還有一次,他醉得稀裏糊塗,因為她跟人打起來。
薑瀾枝趕到時他身上受了傷,她心疼地抱著他呢喃:“以後別再因為我打架了,我也絕不會讓你再因為我受傷。”
承諾和心疼對她來說一文不值,那時的他卻都當了真。
紀晏廷攥緊了掌心,強顏歡笑:“我會如你所願,離開她,但不是因為你今晚這些話。”
聽到了想聽的答案,裴欽言也沒再多說廢話,以勝利者的姿態起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紀晏廷忙著處理聯姻的事,而薑瀾枝也沒有找過他。
直到他來到會所,看到吧台邊的薑瀾枝。
薑瀾枝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往另一個方向看,連紀晏廷來了都沒有發現。
紀晏廷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她一直在看裴欽言。
裴欽言身邊圍滿女人,都是想攀附上他的。
“你們幹什麼!公共場合,煩請自重!”
裴欽言的聲音響起時。
薑瀾枝陰沉著臉衝過去,抄起酒瓶子就往其中一個女人頭上砸去。
她把裴欽言擋在身後,那架勢,震得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連紀晏廷的心跳都差點停滯了,他從沒見過薑瀾枝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可今天,她卻為裴欽言動了怒。
那隻碰過裴欽言的手直接被薑瀾枝叫人打斷,再沒有人敢對裴欽言不敬。
等薑瀾枝帶著人離開,那群人也立刻被趕出了會所。
路過其中一個包間時,紀晏廷聽到男人隱忍的低沉聲音。
“瀾枝,你別對我這麼好,你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嗎?萬一讓他知道了,他會不高興。”
“沒有男朋友,他隻是你的替代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