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淮書在國外開采頂級紫翡時,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山體滑坡。
地動山搖間,他將雙腿被砸傷的我拋下。
將手指破皮的養妹救了出去。
“知微,你等我,我一定會找人來救你。”說著轉身離去,隻留下匆忙的背影。
當我再次在醫院醒來,聽到了季淮書的聲音。
“紀總,”助理帶著猶豫,“這次用於山體滑坡的炸藥計量是我計算錯誤,才讓夫人的腿......”
季淮書隨意擺擺手。
“無礙,隻要莞月沒事就好,”他的語氣宛如冰凍的雪山,“就是沒能取下黃金瞳,浪費一次好機會。”
我假寐的眼睛死死閉著,心跳如擂。
原來季淮書和我在一起,竟然是為了我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可他不知道,黃金瞳,隻有我能操控。
......
季淮書冷冽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我躺在病床上,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緊,帶著不受控製的顫抖。
“紀總,”助理語氣疑惑,“為什麼不能現在取黃金瞳?沈小姐昏迷著不是更好下手嗎?”
季淮書聞言,煩躁點了支煙。
“本來打算製造一場山體滑坡,可以名正言順拿走她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氣,“沒想到爺爺打電話說,黃金瞳竟然需要清醒的時候活體摘取。”
助理瞪大眼睛。
“活體摘取?會不會有些殘忍了?”
季淮書沉默一瞬,毫不猶豫輕嗤。
“當初爺爺暗中殺了沈知微全家,將年幼的沈知微帶回家養大,就是為了黃金瞳,”他的語氣極盡無情,“養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回報了,況且我娶她也算是補償。”
我死死壓抑著快要控製不住的身軀,遍體生寒。
季爺爺,那個從小給我買栗子糕的人。
竟然才是害我無父無母的凶手!
“可紀總,如果沈小姐知道了,她會不會......”助理遲疑看了臉色陰沉的男人一眼。
季淮書抬手,瞬間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會知道。”
男人側目,看了一眼正昏迷不醒的我。
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慌。
“她離不開我的。”季淮書篤定開口。
“莞月怎麼樣了?”
助理收回神色,“已經回老宅了,就是這次滑坡也受到了驚嚇。”
“嗯,你去天街坊買她喜歡的吃食回去,”季淮書聲音放輕,“告訴她我晚上回去陪他。”
“好的紀總。”
助理走後,我閉著眼,靜靜聽著耳邊的動靜。
季淮書坐在身側,一隻手將我的手握住。
一隻手附上我的右眼,慢慢廝磨著。
“知微,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明明是很眷戀的動作。
卻讓我心底止不住發寒,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沒辦法,我實在裝不下去了。
隻能佯裝剛醒來的樣子皺皺眉,慢慢睜開眼。
季淮書一愣,帶著微不可察的心慌意亂。
“知微,你醒了?”看向我的眼神帶著試探,“剛醒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忍下驚懼,一如往常。
“淮書......”
他看出我的猶豫,撇開眼神略帶著心虛。
“你知道莞月從小身體不好,所以我才先把她救出去,”他看著我,目光灼灼,“你能理解的對嗎?”
知微,如果摘取了你的黃金瞳,你也能理解的對嗎?
季淮書心裏想著。
我收起思緒,變成了那個不爭不搶,受季家恩惠的童養媳。
“當然,莞月也是算是我的妹妹,我怎麼會和她置氣呢?”
季淮書心裏一鬆,可卻帶著不安。
明明是自己想要聽到的回答,卻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季淮書找了個理由離開後。
我這才杵著拐杖,下床走到衛生間。
看著鏡子裏那泛著金黃色的眼睛,像是古希臘神秘的雕塑般讓人沉/淪。
眼前突然浮現出二十年前的夜晚。
我放學回家,和往常飯菜的香味不同。
那次迎麵而來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和往常爸爸媽媽的歡聲笑語也不同,映入眼簾的是他們被割了喉,倒在血泊之中的場景。
就連纏/綿病榻的爺爺,也沒能幸免。
想到爸媽的死,我撐在台麵的手緊緊攥成拳,雙目充血。
金黃色的右眼驟然噴發出一道暗芒。
麵前的鏡子應聲碎裂。
想要黃金瞳,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