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乘襲了郡主府的養姐溫煙茹,為了哄庶弟開心。
隻因他一句江南煙雨,便帶著府裏全部守衛陪他下江南。
宮裏暗恨溫煙茹的人派出死士進府,企圖殺郡主府滿門。
我跟母親躲在家中暗格,苟且偷生。
我幾次求救,表明母親危在旦夕。
溫煙茹才不情不願回來救援。
死士解決後,江南傳來消息,庶弟遇刺,生死不明。
消失前,他留下一句話。
他說我故意偽造死士入府,是嫉恨他受養姐寵愛,要他的命。
養姐不語,隻安慰我不要多想,一個庶弟而已。
兩年後,養姐立功,陛下新賜府邸。
我上前慶賀,卻被養姐灌下一碗毒酒。
她陰沉著臉,眼睛緋紅。
“要不是需要借你郡主府的勢,像你這麼惡毒的人,早就應該去陪客行。”
“我苦下的富貴,自當屬於我那天真的弟弟。”
“至於你,我已寫好認罪書,從明日起,你就是個毒殺庶弟的罪人。”
我死的極不甘心,再睜眼,門外傳來打殺的聲響。
......
“其昭,醒醒,其昭。”
腦子清醒的時候,我看到了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的身影。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張了張嘴想要開口,眼前人迅速捂住我的嘴巴。
“其昭不怕,娘在,你別喊,有賊人進了府裏,他們暫時猜不到我們的位置,你快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衝進口鼻,我利落翻身,朝母親身後看去。
我這是回到了上輩子死士入府的時候。
母親還沒有死,但她因為第一個被發現,身後中了一劍。
是父親留下的侍衛已死相護,才讓母親能安然來到我的房前。
重來一次,我還是沒能在母親受傷前醒來。
我在心裏暗自埋怨自己沒用,母親揉了揉我發紅的眼,“不怕,其昭不怕,你啊姊呢?她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問題,趕過來救我們,你別怕。”
明明自己流血不止,卻還要安慰我別害怕。
我很很的咬了咬牙齒,直接切斷母親最後的希望,“娘,溫煙茹不在府裏。”
這幾個字,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這輩子,我很難再對那個女人喊出啊姊。
她不配做我的啊姊,更不配當娘的女兒。
“怎麼會?”
母親支撐不住身體轟然倒地,我急忙蹲起,用身子支撐住了昏昏欲睡的母親。
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現在隻能靠我自己。
“少爺,現在怎麼辦?”
被驚醒的仆從各個瑟瑟發抖,唯有服侍母親的嬤嬤還算冷靜。
她朝外看了一眼,要求所有人噤聲,隨後,她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
“少爺,府裏雖大,但很快就會有人搜過來,今天來的人明顯知道位置,要不是你思念老夫人過切,跑到她的房裏,隻怕你此刻也難逃一劫。”
“要我看,先帶著夫人躲到家裏的暗格,剛剛夫人已經讓人悄悄往外送信,隻用等到大小姐回來救援,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我知道嬤嬤說的確實是眼前最對的辦法。
因為上輩子我也按照她所說,撐著等到了溫煙茹救援。
但我更沒有辦法忘記,溫煙茹灌我毒酒時仇恨的眼神。
她說,“我當然知道我離開,宮裏會有人報複,我行事乖張,剛乘襲郡主就處處樹敵,為的不過是博取皇帝的一份信任,這次離開,我故意攪黃了丞相的幾家鋪子,就是希望他們在報複時露出蹤跡。”
“我已經趕回來救你們了,誰知道,你這個惡毒的人,居然派人去傷害客行。”
“我處處為你們考慮,為什麼你要害死我心愛之人,你該死。”
一直到死,我竟才知道我那在外賢良的啊姊,竟窺於自己的庶弟許久。
可笑母親傳位時,還逼著溫煙茹立誓永不背叛溫家。
她那時的幹脆,無非是為了讓自己心愛的弟弟有所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