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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傅斯年以為她是介意我這個前女友的存在,柔聲安慰神情激動的文心怡。

屏幕上的視頻還在繼續播放——

我看了眼地上的帽子,平靜地問她找我有什麼事。

文心怡不滿我的反應,反手一巴掌扇了過來。

轉瞬又變臉似的露出一抹微笑。

“我看過了最新的婚禮策劃,比之前傅斯年拿出來的那個更讓我滿意。”

最新的策劃案是我根據自己對文心怡的了解,把她的喜好交給了專業的婚禮策劃團隊而製作出來的。

當然會比我根據自己的喜好做出來的方案更讓她滿意。

我狼狽地趴在病床上,臉紅了一塊,在蒼白的臉上顯得尤為嚇人。

文心怡像是看不到我的狼狽似的,從包裏拿出了她和傅斯年的婚紗照。

伸手拽著我的頭發,一頁一頁地翻給我看。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也是活不到婚禮那天了。”

“作為謝禮,我勉為其難地親自將我們的婚紗照拿過來給你看,讓你感受一下我們的幸福。”

我被迫仰著頭,鼻子和嘴角都有血留了下來。

大部分流到了病服上,也有少部分隨著我的咳嗽被噴到了相冊上。

文心怡看著衣服上的星星點點,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她突然又提到了另一件事上。

“你沒有把我們之間的秘密告訴傅斯年吧?”

我努力忽視身上越來越難以忍受的疼痛,緩慢地搖了搖頭。

文心怡看到我的動作,滿意地點點頭。

將相冊丟給我的動作也溫柔了許多。

“我和傅斯年後天就要結婚了,你也別來了。”

“以後也別出現在我們麵前,你明天死了就是對我最好的祝福。”

我沒有出聲,沉默地點了點頭。

文心怡對我的反應覺得一陣無趣,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被關上後,腳步也逐漸遠去。

病房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我卻再也忍不住痛楚,被痛暈了過去。

隨著一陣滴滴響的警報聲,我被醫生送去了搶救。

錄像機也被撞倒在了地上,漆黑一片。

第一個視頻也到此結束。

8.

傅斯年的嘴角沒有了笑意,緊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眼底一片冷然。

文心怡卻對他的這個反應有些心慌。

她拉著傅斯年的手晃了晃,顫抖著聲音撒嬌道:“我們不看了好不好,婚禮流程還沒走完呢。”

傅斯年看向她,眸底晦暗不明。

“所以文清寧是真的病了,你騙了我。”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文心怡下意識搖頭否認,但嘴巴顫抖著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一貫心疼文心怡的爸媽早就底下坐不住,上台站在文心怡身旁給她撐腰。

“斯年,今天是你和心怡的大好日子,就沒必要被無關緊要的事情耽誤了。”

“對啊,你們都籌備了那麼久了,還是沒舉行完婚禮再說吧。”

傅斯年沒有回答,緩緩將自己的手從文心怡那裏抽了出來。

麵無表情地讓工作人員繼續播放下一個視頻。

第二個視頻繼續被播放在大屏幕上——

這是今天早上我拜托醫生幫我拍的視頻。

我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胸脯的微微起伏證明我還活著。

身體也瘦削得可怕,仿佛一陣風吹就會把我這弱不經風的身子給吹倒。

“要不還是不拍了吧,你好好養病。”醫生擔憂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又是一陣咳嗽。

“要拍的,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再不拍就什麼也沒有了。”

醫生沒有說話,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將鏡頭繼續對著我。

我想坐起身錄視頻,幾番掙紮,身體紋絲不動。

我隻能放棄了稍微體麵的方式,選擇了繼續躺在床上。

“傅斯年,從今天起,你結婚生子滿月,發財開張,壽終正寢,全都與我文清寧無關,你喜歡跟誰在一起,我也不會在乎了。”

短短幾句話,我的身體狀況都差得說了五六分鐘才說完。

經過一晚的搶救,以及對往事的回憶,我現在已經徹底放下了。

無論是爸媽對妹妹的偏愛,還是傅斯年對我的愛與恨。

在生死麵前,愛不愛的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可以,我死後麻煩把我的骨灰埋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

我的神情落寞了許多了。

我不確定傅斯年在聽完我前麵說的話後還願不願意幫我做這件事。

但我都要死了,不管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任性了。

嘴角開始不斷湧出鮮血,身體也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地下室真的太黑太黑了......我不喜歡......”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一旁的檢測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鏡頭被醫生胡亂丟在一旁。

醫生手腳迅速地衝上來對我進行急救。

一陣忙碌過後,醫生宣布了我的死亡。

鏡頭也被關閉,徹底陷入漆黑。

9.

隨著第二個視頻播放完畢,原本喧鬧的宴會廳一片死寂。

開始不斷有人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顯然大家都覺得這個婚禮大概率舉辦不下去了,還是離開比較好。

文心怡這會癱坐在地上,爸媽圍在她身邊不斷安慰。

傅斯年看著被爸媽護在身後的文心怡,眼底是止不住的戾氣。

“是你害死了她,她死了,你現在滿意了。”

文心怡哭著猛搖頭。

“我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快死的,我去給她送相冊的時候,她還沒那麼虛弱。”

爸媽看著哭得滿臉淚水的小女兒,忍不住心疼地替她說話。

“按我說,這個視頻肯定是假的,文清寧就是存心想破壞你們的婚禮。”

“對啊對啊,文清寧身體一向很好,哪裏會那麼容易死了,說不定也是個惡作劇。”

傅斯年看著沒有沒有絲毫因為我的死亡而難受的爸媽,隻覺得一陣悲愴。

在看到視頻裏文清寧被宣布的時候,內心無法抑製的悲痛讓他知道自己最愛的人還是文清寧。

隻是他沒想到文清寧被他拋棄後,就連父母也對我沒有了感情。

她被趕出了家門,孤零零一個人流落街頭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想起來了,他在和文心怡互相依偎著吃飯。

他甚至在知道文清寧被趕出家門後,直接將她綁回了地下室百般折磨。

想起他對文清寧做過的那些事情,傅斯年有些失神。

我應該恨她的,是她讓我失去了父母。

但為什麼,我現在想起她的時候,隻剩下了愛呢。

傅斯年看向文心怡的目光裏充滿了恨意。

他恨文清寧讓他失去了父母,他也恨文心怡讓他失去了文清寧。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你為什麼要騙我?”

文心怡抬頭看向傅斯年,在觸及到他眼神裏的恨意忍不住發了瘋。

“你憑什麼這麼看我,我隻是害怕了,但你是自己選擇相信我的。”

“我沒有義務要捐骨髓給她,我沒做錯,害死她的人是你。”

爸媽聽到文心怡歇斯底裏的哭喊時不禁慌了。

他們生怕傅斯年憤怒之下回對文心怡動手,連忙讓傅斯年冷靜下來。

“斯年啊,死的人死了就算了,但活下來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呢。”

“當初是你主動提議將聯姻對象換成心怡的,心怡也跟了你那麼久,你得對她負責啊。”

“心怡可是我們的心頭肉,你如果欺負了她,我們兩個老骨頭可不會輕易饒了你。”

傅斯年聽著那些話冷笑了聲,眼神冷酷。

“那文清寧呢,她也是你們的女兒,你們從看完視頻到現在有關心過她一句話嗎?”

爸媽聞言,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依舊嘴硬道:“她對心怡做過那麼壞事,不怪我們偏心心怡。”

傅斯年嘲諷地看了眼對文心怡偏心到太平洋的老兩口。

他仰頭逼退眼眶的淚意,轉頭看向底下坐著的男人。

男人接觸到他的眼神後,是從身上掏出了醫院開的死亡證明。

傅斯年嘴角勉強勾著笑,顫抖著伸手接過,沒敢低頭仔細看。

“謝謝。”

謝謝你將文清寧的消息告訴我。

男人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提醒他還有最後一個視頻。

10.

傅斯年把所有客人都趕了出去,親自播放了最後一個視頻。

黑著的屏幕再次亮起。

第三個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裏的我明顯年輕了許多,身體也是健康的。

傅斯年貪婪地看著視頻裏的我,眼睛不舍得移開分毫。

視頻裏我和文心怡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那是傅斯年父母出車禍的當晚。

文心怡神色慌張地闖進了我的房間,求我幫她。

我不明所以地問她怎麼了。

文心怡心虛地不敢和我對視,徑直跪倒在地上。

“你先答應了我再說。”

看著剛被找回來的瘦弱妹妹,我對她止不住的憐愛,隻好答應幫她。

文心怡依舊沒有起身,說話的聲音小得可憐。

“我今天不開心,開車出門不小心撞了人。”

聽不清的我讓她再大聲說一遍。

許是將不敢說出來的事情說出了口,被我要求再重複一遍的文心怡不管不顧地大聲喊了一遍。

聽清楚她說的內容後,我內心不禁咯噔了一下,拉著文心怡就要往外走。

文心怡以為我要將她送去警察局,害怕地抱著我的腿不放。

我有些頭疼地解釋道:“撞了人就好好談賠償,你這麼一走了之算什麼。”

文心怡的頭垂得更低了,“人死了,是傅斯年爸媽。”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

文心怡見我沒動作,直接哭了起來。

“我也不想的,但我不會開車,就不小心撞了過去,誰知道他們直接死了。”

“姐姐,我不想坐牢,我害怕。”

失神片刻,我在她的哭鬧聲中回過神來。

明白事情發生經過後,我直接搖頭拒絕了。

任憑文心怡怎麼撒嬌示弱,我都沒有答應幫她。

這讓我怎麼幫,本來肇事逃逸就不對了,偏偏還撞死了傅斯年爸媽。

這個忙,我說什麼都不會幫,也幫不了。

文心怡見我拒絕,開始拿被拐賣走丟的事情威脅我。

“文清寧,我當年走丟就是因為你,這十幾年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

“我被不同的男人欺淩過,被逼著去偷錢去詐騙,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我已經死了好幾回了。”

“文清寧,你欠我一條命,我受的這些苦都是你欠我的!”

聽到她說的那些事情,本就對她愧疚的我不禁更加愧疚了。

當初我帶著她出門去找傅斯年玩,路上她說想買糖吃,心裏惦記著傅斯年的我便讓她去買,買完了直接去傅斯年家找我。

結果,她這一去就是十五年。

走丟的時候才五歲,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二十歲了。

關著的房門不知何時也被打開。

爸媽流淚滿麵地衝了進來,要求我替文心怡直接頂下這件事。

“反正傅斯年愛你,他肯定不會把你送進局子的,但是心怡受了這麼多苦不能再坐牢了。”

我看著哭得撕心裂肺,抱作一團的三人,沉默了許久,還是答應了。

11.

當年傅斯年不相信是我。

但在我把爸媽替我編好的事情經過說出來後,他終於相信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愛意逐漸被濃厚的恨意替代。

“文清寧,我恨你。”

那時,我們已經在商量著結婚的事情了。

傅斯年的爸媽經常讓傅斯年將我這個準兒媳帶回家裏吃飯。

他們很喜歡我,恨不得讓我馬上嫁給傅斯年。

在知道傅斯年要去給我撐腰後,他們也主動到場在眾人麵前給我撐腰。

所以,傅斯年對我愛得有多深,恨得就有多深。

他到底還是沒有將我送進局子。

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裏待了一個月裏,誰也不肯見。

後來,害怕失去傅家做靠山的爸媽把文心怡送了過去。

傅斯年的愛意就在兩人的接觸相處中轉移到了文心怡身上。

我一開始也不願意放棄傅斯年,做過許多努力。

但傅斯年眼中的恨意沒有絲毫消減,對我的態度也愈發惡劣。

他帶著文心怡在我麵前秀恩愛,還要讓我跟在身後看著兩人牽手擁抱約會,甚至歡愛。

文心怡在他麵前折磨我,他也不會阻止,甚至還會教她怎麼懲罰我。

傅斯年無條件地寵溺和信任著文心怡,就像他曾經對我的那樣。

我痛苦過難受過,也想過把事情真相告訴他。

每每動搖,爸媽和文心怡總會出現在麵前提醒我我曾經做過的事。

久而久之,我也就失去了再將真相說出口的欲望。

我也接受了傅斯年不再愛我的事實。

但我到底還是怨恨文心怡和爸媽的,所以我選擇了在死後把真相告訴了傅斯年。

1.

第三個視頻也播放介紹了。

宴會廳徹底安靜了下來。

文心怡和爸媽在看完這個視頻後隻覺得身體僵硬,嗓子發幹。

他們恨不得也立刻離開宴會廳,不用麵對現在這個情況。

“好,好,好。”

“你們一家人真是好得很啊, 把我一個人瞞在鼓裏耍得團團轉。”

傅斯年笑得身體直抖,眼睛不知何時布滿了紅血絲。

文心怡看到這樣的傅斯年害怕得癱軟在地。

她和傅斯年基本每天都待在一起,自然知道這是他怒極到要發瘋了的表現。

她跪爬著向傅斯年那挪過去,抱著自己的肚子求情道:

“傅斯年,我肚子裏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以後我們就是最親的一家人了。”

“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我害怕。”

傅斯年停止了大笑,蹲下身掐著文心怡的脖子。

“你害怕?你能比清寧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等死更害怕?”

他的眼睛從她的臉上移到肚子上,眼神中的怒火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我一直都有和你做避孕措施,你怎麼會有孩子呢?”

“難道你肚子懷的是別的男人的?”

文心怡的頭搖得比之前都更猛烈。

“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把房間裏的套子偷偷戳破了,藥也換成了維生素。”

“你不信的話,我們到時候可以做親子鑒定。”

傅斯年放手推開了她,起身後退了幾步,心中的怒火直接燃燒到了眼裏。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文心怡。

不像,一點都不像清寧。

清寧不會這麼低聲下氣地求我,也不會用這種肮臟手段。

她要什麼從來都是直接說過來,經過自己的努力去得到。

他當初怎麼會覺得文心怡像清寧呢,真是貶低了清寧。

文心怡被這個愈發冷酷的眼神嚇到忍不住想伸手抱著他的腿求情。

他這麼愛我,願意和我結婚,他肯定會原諒我的。

這麼想著,文心怡的動作急切了幾分。

下一秒,一隻腳狠狠地踢到了她的肚子上。

一腳又一腳,直到她的下半身流出了許多血。

“孩子,我們的孩子,傅斯年,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傅斯年眼色一沉,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我的孩子隻能是文清寧生的,你算什麼東西。”

13.

沒再理會嚎叫的文心怡,他轉身走向還淡定吃著飯菜的男人。

“謝謝你幫清寧送信,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找我。”

男人塞完最後幾口飯,拿紙巾擦了擦嘴,又看了看旁邊幾乎沒動的飯菜。

他毫不客氣道:“不用以後,現在就可以了,麻煩幫我打包一下這些飯菜,我帶回去給同事吃。”

傅斯年愣了愣,打電話讓人做了新的飯菜打包好拿給他。

男人滿意地看著打包好的新鮮飯菜,忍不住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文清寧懷過孕,隻是三個月前知道自己有病後就打掉了。”

說完,男人也沒理會傅斯年的反應直接提著飯菜離開。

傅斯年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四肢百骸也散發著透徹心扉的冷意。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那股無處抒發的悲痛,仰天嘶吼。

離開的男人聽到這聲悲鳴忍不住滿意地笑了笑。

他剛剛坐在下麵旁觀了整個事情發展,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這個男的就是賤的,明明愛著文清寧還非要折磨人家,現在人家死了才來後悔。

他看在那個為文清寧難過的心軟醫生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地再在這個男的心上紮上一刀吧。

傅斯年發泄完內心的痛楚後,去醫院幫問文清寧處理完了後事,骨灰也按照她的要求去安放了。

至於文心怡,他親手將她送進了局子,花了大價錢讓人安排她去了死亡率最高的監獄。

害死了他父母,又害死了文清寧,他不會讓她安安穩穩地活下去的。

文家父母引以為豪的公司也被他做局弄破產了。

替文清寧報完所有仇,傅斯年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他戴著文清寧以前送給他的戒指,在她住過的房間裏安然逝世。

清寧,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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