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是被沈良翰的呼吸聲吵醒的。
他似乎是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抱著我。
“薑薑,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薇薇?”
“為什麼要騙我?”
聽到沈良翰對我的稱呼,我有些恍惚,仿佛我們回到了以前。
其實血族和人族交好已有上千年,血族強大,同意與人族修好。
而我、齊白薇和沈良翰三人自幼一起長大。
我是唯一純血血族,沈良翰是長老院院長的獨子。
為了維護血族和人族之間的關係,我們自幼便定下了婚約。
可沈良翰對我隻是兄妹之情,他喜歡的是獵人家族的齊白薇。
為了成全他們,我主動找沈良翰的父親取消婚約。
還不等我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沈良翰,便傳來了齊白薇失蹤的消息。
半年後,我和沈良翰如期舉行了婚禮。
這期間,他一直都對我很好。
為了滿足我對人族食物的好奇,他親自去學了廚藝,做給我吃。
知道我不能接觸陽光,他便將別墅中所有的透光玻璃都換掉。
為了讓我開心,他甚至遵循了純種血族的婚禮傳統,主動割血喂我。
……
我真的很難不心動,更不要說我自幼便喜歡他。
我甚至以為,他終於忘掉過去,願意和我重新開始。
可是齊白薇回來了。
她一回來,便不費吹灰之力打破了我的幻想。
她告訴沈良翰,是我為了嫁給他,命血族之人將她抓了起來。
血族甚至將她獵人之血抽出來做研究,隻是為了更好地對付人族。
她說她在血族就是一個行走的血袋,被我的族人百般折磨。
……
沈良翰信了。
他絲毫不聽我的解釋。
認為是我拆散了他和齊白薇,是我騙了他。
為了報複我,他不僅將我關了起來。
還下令大肆捕殺血族之人。
血族和人族維係了上千年的友好關係就此結束。
沈良翰的手撫上我的腰間,他的吻劈頭蓋臉地落在我身上。
忽然,他頓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到他的手摸在我的胳膊上,我意識到那是白天被陽光燒灼後留下的傷疤。
其實純種血族是不懼怕陽光的,可我失血過多,又長久沒有進食。
純種血族的能力漸漸開始退化。
隻是我沒想到,會退化得這麼快。
竟然連灼傷都無法愈合了。
我朝沈良翰虛弱一笑,被嘴套禁錮住的我努力將話說清楚。
“沈良翰,對不起啊,我的能力開始退化了,我要……”
沈良翰震驚地看向我,“怎麼可能!你是純種血族!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傷口都無法愈合?”
“因為,我要陷入沉睡了。”
血族沉睡之後,我的能力會逐漸消失,初擁者的能力也會隨之泯滅。
沈良翰看上去有些難以接受,不過轉眼間他又恢複了冷靜。
他從我身上爬起來,扯著我的頭發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我的眼睛。
“薑映秋,你別以為你說兩句話我就會心軟,我不會再相信你,更不會被你欺騙!”
“沒有我的允許,你就算是死,也不可以!”
我被他拽到籠子邊上,銀質的籠子在我身上留下腐蝕的痕跡,我忍不住痛呼。
沈良翰雙目猩紅,大笑離去。
我像一堆破布一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眼角的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