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川緊捂胸口。
心臟尖銳刺痛,猶如一把冷鉗,一下下用力揪扯著,眼淚莫名湧出。
臉上斥滿震驚與不敢置信。
“南希,這……真的嗎?”
我點點頭,直視他眼睛。
“可以向你父母求證!”
陸禹澤和沈占是我大學同學,兩人是兄弟也是情敵。
三年前陸禹澤載我全家出行,碰上酒鬼醉駕,最後一刻他把我護身下成唯一幸存者。
他生前簽訂器官捐贈,心臟給了池景川。
我內疚他遺言沒娶到我,就守那顆心旁想了他遺憾。
沈占跟我定三年之約,那顆心若變了他來接我。
如今,那顆心變了,一切該結束了。
見我神色冷清,話語真誠,男人徹底崩潰,像敗仗的將軍落荒而逃。
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可一周後,家門口再次見到池景川背影。
他轉身那刻,我怔住,挽著沈占的手明顯感到他全身僵硬。
下一秒。
怒極了的沈占紅著眼衝上前,拳頭狠狠砸向池景川臉,失控吼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別以為整成陸禹澤的臉,她就會回到你身邊。”
“不要臉的玩意,敢勾引我老婆,我撕爛你這張臉!”
幾天前,落荒而逃的池景川直飛棒國。
捏著剛從國內傳來的陸禹澤照片,砸重金命令醫生在他臉上百分百複原。
醫生一臉為難。
“先生,您換過心臟,整容手術需要麻醉,風險極高!”
“那就不用麻醉!”
池景川眼睛都沒眨,直接在死亡風險告知書簽名,手術過程幾次痛到昏死。
術後超劑量打消腫針,手臂全是密密麻麻黑點。
換上沒穿過的格子襯衫牛仔褲,頂著與陸禹澤有九分相似的臉,滿懷欣喜地來找我。
沒想到剛見麵,男人‘老婆’二字把池景川激的眸子冒火。
他出拳又狠又快。
“南希是我老婆。”
“我們差點就結婚了!”
他一拳他一腳,很快兩人扭打滾成一團。
不過,吃喝玩樂的二世祖池景川哪是全國武術冠軍沈占的對手。
眼見池景川剛整好的鼻子被打歪,看不下去的我拉開二人。
我眉頭微皺,看向池景川,在他雙眼升起一絲希望時,冷冷開口。
“池先生,你死氣白咧蹲我家門,是舔狗成精嗎?”
“死了這條心吧,我要嫁給沈占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做我外室。”
“即便一三五七陪沈占,二四六寵幸你,我也不願意!”
池景川臉色難看無比。
這話格外耳熟,是他在好友麵前羞辱我的話,想到這,他臉紅到發燙。
“南希,對不起,是我嘴賤害的你失望傷心,我保證以後決不會這樣,離開這個男人,跟我回家吧!”
“看,我為你的改變,我們從新開始!”
目光平靜地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我緩緩開口。
“許是我的表達不清晰,讓你造成誤會,我感到很抱歉。”
“聽清楚,從始至終我愛的不是這張臉,是那顆愛我如命的心,心變了我便不愛了!”
話已至此,池景川徹底慌神,我是真不要他了,或者說從未愛過。
他眼角濕潤,崩潰大喊道。
“我不信!”
“如果你不愛我,我失戀時你怎會一天打三份工給我請情感導師幫我走出陰影?”
“又怎會為了給我在兄弟留顏麵,恐高的你竟爬上一百米跳台,臉色蒼白全身顫抖跳下?”
“……”
哽咽數著這三年樁樁小事,無一不說明我愛他,池景川眼裏很快又升起期望。
而我,聽見曾做過的傻缺事,臉上扯出譏諷。
又心疼地瞥眼身邊一直高度緊張的沈占。
“我所做一切隻為陸禹澤的心能在你身體裏適應存活下去。”
“心軟留下三年,隻因擔憂你身體而一夜白頭的父母苦苦哀求。”
“我現在才知錯的多離譜,讓真正愛我的人苦等三年,他懂我遺憾讓我任性時刻關注我,才沒被你心上人拔了氧氣瓶,碎我屍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