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垂花門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七年來,我為侯府勞心勞力,到頭來竟落得個善妒的罵名。
我緩步走入正廳,一襲絳紫宮裝映得滿堂生輝。
“清語?!”
陸明遠回過神,臉色陰沉。
“林清語,你還有臉回來?
自古你是第一人被皇上責罰留在宮裏學規矩的命婦!
侯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陸侯爺這話好笑,我和離歸家的女子,怎麼也丟不了侯府的臉。”
“和離?”
沈如嬿:“侯爺何時與你和離了?”
我從袖中取出那份文書。
“白紙黑字,陸侯爺親筆簽名。”
陸明遠臉色驟變,猛地搶過文書細。
隨即暴怒:“賤人!你算計我!”
他揚手就要打我,祖父的拐杖卻先一步橫在我麵前。
“陸明遠!這是林家!輪不到你撒野!”
陸明遠強壓怒火。
“您這孫女七年無所出,還霸著侯府中饋不放。
如今更是設計騙我和離,這等毒婦……”
祖父氣得胡子直抖。
“當年要不是清語執意要嫁,老夫會看上你這個靠祖蔭的廢物?
清語嫁過去後,侯府哪項開支不是她用嫁妝貼補?
你還有臉說她霸著中饋?”
我心頭一暖。原來祖父什麼都知道。
“國公爺慎言!”
陸明遠臉色鐵青。
“我定遠侯府再不濟,也輪不到靠女人嫁妝過活!”
“是嗎?”
我輕笑。
“那請侯爺解釋。
為何我拿走嫁妝後,侯府連五千兩修繕銀子都支不出來?
為何老夫人吃不到血燕了?
為何沈姨娘做新衣都要賒賬了?”
沈如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姐姐這話說的……侯府家大業大……”
“別叫我姐姐。”
我冷聲打斷:“我林家就我一個女兒,沒有妹妹。”
陸明遠怒極反笑。
“林清語,你以為和離了就能好過?
一個被休棄的婦人,娘家又沒兄弟撐腰,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