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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男人正要抬步，打扮成公主模樣的姐姐一蹦一跳到了他的懷裏。

“承晏，要吹蠟燭啦，你陪我一起好嗎？”

原來這就是爸媽口中的顧承晏，我不可覬覦攀附之人。

一向張揚熱烈的姐姐，此時靠在顧承晏的懷裏，露出嬌俏可人的小女兒姿態。

顧承晏沒理會，一眼不眨地看向我這邊，渾身散發著寒氣，讓人不寒而栗。

姐姐感覺到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扭頭。

我一驚，彎腰躲進厚厚的圍牆。

等我再悄悄探出頭去，姐姐已經挽著顧承晏走到了十層高的大蛋糕前。

桌上，是爸媽精心為姐姐準備的公主蛋糕。

所有人都滿含笑意，等姐姐許願。

我貼著牆麵，趁沒人注意的時候，鑽進了擺放蛋糕的桌下，偷偷用食指卷了一層奶油喂進嘴裏。

香甜的奶油入口即化，一瞬間，甜蜜充斥著我的整顆心。

許是蛋糕過於香甜，我貪婪地想要再吃一口。

卻忽略了帳外此起彼伏的生日歌已然停止。

當我再次伸出手時，卻被人牢牢箍住。

我宛如驚弓之鳥，起身亂竄。

一時間，三米高的蛋糕在空中搖搖欲墜。

眼見就要徑直向我砸來，一個寬厚的懷抱為我撐起了一片安全區。

奶油混著碎掉的糖霜糊了他半邊肩膀，果醬順著剪裁合體的袖管往下滑，沾濕了熨燙筆挺的襯衫袖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承晏眼眸驟然凝注，一言不發。

見他要抬手為我擦拭發絲上殘留的奶油。

我忽地想到他是姐姐喜歡的人，慌亂推開他，條件反射般抱頭蹲下：

“我錯了，我再也不跟姐姐喜歡一樣的東西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整個別墅，陷入了詭異的氣氛。

爸媽努力地解釋：

“這是我們的小女兒，從小是奶奶養大的，不太懂禮儀，衝撞了各位，多擔待。”

事已至此，他們沒法再把我趕回閣樓，讓人看了笑話。

顧承晏的目光從始至終未從我身上挪開半分。

而爸媽眼裏的嗔怪，姐姐眼裏的怨毒，都讓我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飯後，我找借口要離開。

顧承晏卻自然地牽住我的手腕，冷冷道：

“許念，奶奶很想你，既然回來了，去看看她吧。”

我在腦海裏回溯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一位跟我奶奶很像的小老太太。

我好像稱呼她為顧奶奶。

可我為什麼會認識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記憶裏，不知道因為什麼，我好像曾在顧家生活過一段時間。

顧奶奶把我當親孫女照顧，親手為我縫製中式旗袍，毫不吝嗇地誇讚我：

“我們念念真是個美人兒，等長大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世家公子會搶著來咱家提親。”

奶奶說這話時，一個少年衝出來打斷：

“奶奶，小念長大了不能嫁給別人！”

奶奶笑嗬嗬打趣道：“小念為什麼不能嫁給別人？”

少年憋紅了臉，別扭地扭過頭：“嫁人有什麼好的，我們家可以養她一輩子。”

我努力地回想那個少年的模樣，換來的卻是鑽心的疼。

一瞬間，女校裏那些不好的記憶湧了上來。

水蛇，好多水蛇，它們依附在我身上不停纏繞我。

如果我掙紮，院長會操控它們咬我。

疼，好疼......

我低著頭，渾身冰涼，抖得不像話。

“許念，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