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媽媽葬禮這天,一直不見人影的周旭白,將他資助的女孩帶了回來。
他無視了周遭一片慘白的布置,和跪了三天三夜的我,溫柔的撫摸著女孩的頭說:
“這是我一直資助的學生,最近在我的公司實習,又懷上了我的孩子,我不放心,你是營養師,以後她的飲食起居就交給你了。”
“還有她喜歡粉色,主臥你騰出來找人重新設計後讓給她住吧!”
我沒有說話,平靜的將主臥的鑰匙還給了他,轉身離開。
女孩作勢要勸我,周旭白卻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冷笑道:
“讓她走,反正鬧夠了,她自己就眼巴巴滾回來了。”
前來吊唁的賓客聞言,紛紛嬉笑出聲。
賭我不出一天,就會覥著臉灰溜溜滾回來。
可他們不知道,那人安排的私人飛機,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
我抱著媽媽的遺照,即將離開大門的刹那,一個水杯砸在了我的腳邊。
周旭白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我:
“要走,把我周家的東西全部留下來。”
“記住是全部。”
指尖倏的收緊,有血腥味自舌尖溢出,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看見的是他眼底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與惡意。
“怎麼,不舍得我送你的這身富貴?”
我僵在原地,自嘲的扯扯嘴角,我傾盡所有維係了十年的婚姻,在他眼裏,不過是我圖他的一場富貴。
我累了,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但我知道違背他的下場,會如當初我不願他繼續資助林嫋嫋,他就當眾將我一塊錢拍賣羞辱一般。
“好,全部還你。”
我點了點頭,將身上他送我的高定長裙和高奢手鐲全部褪下,遞到他的麵前。
“你身上的那塊暖玉也留下吧,嫋嫋天生體寒,暖玉對她的身體有益。”他麵色平靜的繼續道。
心口隱隱傳來刺痛,我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胸口那塊佩戴了十年的暖玉。
暖玉上麵的紋路有些粗糙,那是當年周旭白為向我求婚,親手雕刻上去的。
我閉了閉眼,掩下眼底的潮濕,抬手將暖玉摘了下來,放到林嫋嫋手中:
“祝你們攜手共白頭,恩愛永不棄。”
聽到我的祝福,周旭白不著痕跡的的皺了皺眉。
“裝什麼可憐!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多愛你 ,隻要你聽話,照顧好嫋嫋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我的妻子永遠都隻會有你一個。”
他的話音未落,林嫋嫋手中的暖玉驟然滑落,摔得四分五裂。
她驚呼一聲連忙後退幾步,周旭白便已神色緊張的將她攔腰抱起,吩咐一旁的管家叫來私人醫生。
周遭賓客打量的視線帶著戲謔落在我近乎赤luo的身上。
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不由想起前些天我低血糖發作暈倒在浴室,他無動於衷的跨過我去接林嫋嫋下班,最後還是下人怕我出事,將我送去了醫院。
我轉身準備離開,手腕卻猛的被周旭白攥住。
他的力道大的驚人,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給嫋嫋道歉!”
“憑——”
沒等我說完,他就一腳踹在我的腿彎,按著我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劇痛自膝蓋和頭頂傳來,額角瞬間有鮮血滲出,滴在了周旭白雪白的褲腿上,他嫌惡般的鬆開手後退幾步。
“你故意摔碎暖玉劃傷了嫋嫋,難道不該給她道歉?”
曾經寵我入骨的他,如今卻為了別的女孩,逼我磕頭下跪。
我握緊手心,指甲死死扣進肉裏,屈辱的朝林嫋嫋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站起身,漠然的對上他複雜的眼神。
“夠了嗎?周總?”
“你在挑釁我?”他蹙眉不滿的看著我,沒等他再說些什麼,就被匆匆趕來的私人醫生打斷。
他不耐煩的一把將我推開,將私人醫生帶到林嫋嫋身邊,替她包紮傷口。
我乘著這個間隙,我踉蹌著離開。
剛出別墅大門,我就看到不遠處停放的豪華私人飛機。
不待我抬腳走過去,管家就突然出現,攔住了我的去路,將我帶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