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液凝固,我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那水晶棺材上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我,一張是沈曉棠。
而一旁的日曆,被紅色的筆圈出來7個日期。
都是每個月的十五號。
前六個都是紅色,隻有最後一個是綠色,上麵標注著:七次,則換命成。
我渾身癱軟跌坐在棺材邊。
這才想起這半年來,每個月總有一天周敘白會問我。
“眠眠,你願意嗎?”
對於周敘白,盡管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但我回答的總是,“我願意。”
接著醒來時,便已經第二天了。
想著想著,地上的我狼狽笑出聲。
原來他問的,是願不願意為沈曉棠換命!
可悲,可笑!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電梯聲。
我猛然回過神,急忙關上次臥回到主臥躺著。
剛躺下,房門便被打開。
“眠眠......”周敘白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你......一直在家嗎?”
看著男人慌張的樣子,我隻覺得心寒。
移開望向他的視線,“對啊,你怎麼了敘白?怎麼怪怪的?”
他臉色一僵沒說話,慢慢走到我身邊。
“沒事,”說罷長舒一口氣,“就是聽你說不舒服,擔心你。”
看見他道貌岸然的樣子,一陣陣惡心突如襲來。
我捂著嘴跑到浴室不停幹嘔,直到眼淚打濕了的眼眶。
“你怎麼了?”周敘白扶著我,疑惑問道。
我忍下想吐的衝動,朝他笑了笑。
“沒事,可能晚上吃壞東西了。”
周敘白突然一把抱住我,聲音溫柔無比。
“你現在懷著咱們的孩子,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說罷扶著我回到床上。
不過片刻,身後環抱著我的男人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昏暗的房間裏,我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點變冷,直到有著刺骨的冷意。
周敘白,你真讓我膽寒......
次日,周敘白告訴我,鄰市有一個項目要談,事成後便能還清所有債務。
“好。”我和從前一樣看著他,眼神充滿眷戀,“我在家等你。”
男人上前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隨後開車離去。
當車輛消失在視野中,我斂下彎起的嘴角,使勁擦了擦頭上的溫熱。
惡心至極!
接著打車來到醫院。
“我要做人流。”
醫生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你產檢數據挺正常的,怎麼......”
“幫我做吧,”空洞的眼神裏竟是麻木和冷意,“孩子他爸死了!”
醫生張了張嘴,想說安慰的話卻又閉上,最後隻留下一句節哀。
躺在手術台上,我能清晰感到身體裏那小小的心跳停止。
隨後離開我的身體。
當初,我的媽媽拚死生下我後大出血撒手人寰。
我害怕生孩子,怕和媽媽一樣死在手術台上。
可為了周敘白一句“我希望和你有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便毅然決然拋棄了一切害怕。
而如今,我卻親手打掉了他。
看著那血肉模糊,已然初見人形的小小一團,隻覺心如刀絞。
宛如千刀萬剮般心痛。
對不起孩子,媽媽不能帶你來到這個世界受苦。
周敘白,三天後就是十五號。
希望這一次的禮物,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