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從手機上預約了人流手術。買了七天後的飛機票,和婚禮是同一天。
這幾天金主發生活費,還能撈一筆。
既然他們想在婚禮上告訴我真相,讓我出醜。
那我為什麼不搶先一步逃婚,把他們的劇本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反正這些年全職做金絲雀,也攢了不少錢,特別是最近攢錢的進度快了兩倍。
我就說顧淮深怎麼總忘記給我打過錢,打了一遍又一遍。
這下破案了,原來是顧淮深往我卡裏打一遍,他弟弟顧沐陽又打一遍。
我輕輕摸著我的小金庫。
我是大學的時候招惹上顧淮深的。
白冰悅是我的大學室友,她很喜歡玩毀人未來的整蠱遊戲。
高中的時候,她讓她的富二代朋友追一個平凡的女生。
每天玫瑰、奢侈品、包包不要命的砸。
那女生哪見過這陣仗,沒幾天就淪陷了。
高考前夕,白冰悅讓她朋友跟那個女生分手。
因為分手大受打擊,本來成績不錯的女生高考發揮失常。
高考一結束,就跳樓摔成了植物人。
白冰悅則美美上了大學,成了我的室友。
她看中了一個人打三份工的我。
之所以一天打三份工,是因為我是一個有好賭的爸,早逝的媽,生病的奶奶的破碎校花。
這次,我成了她新的遊戲。
顧淮深是她為我精心選的男主角。
清大數學係學神,路人隨便偷拍一張他的照片發網上都能瀏覽量破億的校草。
還是霍氏集團大少爺,前途不可限量。
她找顧淮深攻略我,讓我成為他的女朋友。
按照白冰悅的劇本,顧淮深會用錢把我養壞。
等我習慣了這一切,再把我甩了,讓我在巨大的落差中徹底崩潰。
顧淮深確實對我很好。
他層出不窮的送我禮物,心疼我的身世,不許我去打工,每天換著花樣給我驚喜。
但我是囤囤鼠,顧淮深給我多少錢,我就囤多少。
送我的首飾,我也不戴,掛到網上高價出掉。
我窮怕了,錢這種東西,囤得越多越有安全感。
而且,我不傻,我能感覺到,顧淮深好像是在跟我演戲。
每次拉手,我都沒有忽略,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嘲意。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卻要對我表白。
但他確實人傻錢多。
我要多囤點,畢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我們像普通戀人那樣,戀愛,擁抱,接吻。
冬天,我也會親手給他織圍巾當做禮物。
奶奶病重那天,我第一次主動向顧淮深伸手討要昂貴的生日禮物。
我記得顧淮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我沒忘記他瞳孔裏炸開的狂喜和玩味。
像毒蛇終於吐出了信子。
他們以為我肯定已經被寵壞,墮落。
一切按照計劃。
顧淮深第二天主動跟我提了分手。
白冰悅等著看我受不了分手後貧窮的生活,一哭二鬧三上吊,對顧淮深死纏爛打,醜態百出的樣子。
但她發現我還是跟以前一樣,該打工打工,該上學上學,回歸平淡的日常。
隻是小小解放了一下,一天可以三份工減成兩份。
有時候吃方便麵可以加一個小香腸和一個蛋。
飯後再來一杯AD鈣奶,還胖了三斤。
也沒有每天纏著複合,為顧淮深要死要活。
甚至在分手後,就把顧淮深的聯係方式刪得幹幹淨淨。
一切都沒有達到她的預期,她因此大發脾氣,覺得這個遊戲無聊透頂。
從此在寢室,一直針對我。
不是在我的鞋子裏放釘子,就是冬天往我的被子上潑冷水。
後來,我爸賭錢,欠了顧家好多債。
為了還債,他拿我去頂債。
我才陰差陽錯成了顧淮深的金絲雀。
其實最近本來都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了。
顧淮深一直很高冷,從來都沒碰過我。
可從年初開始,他突然開始願意吻我了。
那天晚上,他喝醉酒回來。
我把他扶到沙發上,給他泡醒酒茶。
他忽然攬住我的腰,把我抱在懷裏,輕輕吻上了我的唇。
我很少接吻,差點缺氧。
他輕輕笑了:”原來是這個味道,甜的。下次接吻,記得呼吸。”
那一晚,他帶我初嘗禁果。
再後來,他喜歡跟我嘗試各種刺激的玩法。
他不喜歡做措施。
喜歡管家和女傭都在的時候折騰我。
我隻能咬著唇拚命忍耐。
越這樣,越覺得有意思。
他有個怪癖,晚上做飯的時候,喜歡一遍遍讓我叫他的名字。
“我叫什麼。”
“顧淮深,你是顧淮深。”
“不對,重新叫。”
“你怎麼了,顧淮深,唔......”
他壓住眼底的戾氣。
越是喊他名字。
他越狠。
雖然他做飯的時候有點奇怪,像是需要順毛擼的瘋狗。
但他愛撒嬌,喜歡吻我,知道我胃不好,還給我做暖胃的粥。
他會在我生日那天在江城放一夜的煙花。
盛大的煙花在空中炸開,他摸著我的頭說:”寶寶,咱們好好兒過日子。”
會在我做噩夢的時候,把我叫醒,小心翼翼把我抱在懷裏說:”乖寶不怕。”
我也慢慢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
幾個月前又一次,他把我壓在床上,不想用小雨傘。
我問:”懷孕了怎麼辦?”
他吻我:”那就生下來,我養。”
結婚是他提的。
那天晚上,一切結束後,他俯在我身上說:
“寶寶,別做情人了,做愛人吧。”
現在想來,從第一次跟我滾到床上開始,那個人就不是顧淮深,而是顧沐陽了吧。
而求婚,就是新的整蠱遊戲。
這個孩子,我是真想過生下來的。
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