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抱歉夫人，下官不知道您......”

“沒關係。”謝晚凝輕聲道：“錢我會派人送來戶部，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

回到侯府，她抬起頭，看著牆上他們的畫像。

畫像裏的白景瀾笑得那麼溫柔，那是失憶時的他，深愛著她的他。

“白景瀾。”她對著畫像，眼淚微笑著落下：“祝你幸福。”

接下來的幾天，白景瀾一次都沒回來。

謝晚凝沒有詢問，隻是默默在房間收拾東西。

她把白景瀾送給她的第一條項鏈，平日裏帶回來的珍寶，每一張畫像，每一封情書，全都堆在院子裏。

火苗竄起來的時候，謝晚凝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任由火焰吞噬掉他們所有的回憶。

燒光後，許雲初住進來，就不會看到這些礙眼的東西了。

“在燒什麼？”

白景瀾的聲音突然響起，謝晚凝身子一僵，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眉頭微蹙。

“一些舊東西而已。”她淡聲道。

白景瀾點點頭，顯然並不在意：“那三件事，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

謝晚凝看著最後一張畫像在火中化為灰燼：“第一件，陪我去將軍崖看星星。”

白景瀾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將軍崖，那是他向她表白的地方。

當年逍遙侯攜佳人登臨將軍崖頂，俯覽長安城，煙花在夜空中勾勒出她的模樣，轟動全城。

他看了看天色：“那事不宜遲，就今晚去吧。”

謝晚凝心裏一陣刺痛。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嗎？連一天都不願意多等？

“好。”她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

可當她披上大衣走到馬車前，掀開車簾時，隻覺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那個叫許雲初的女子正坐在馬車上，靜靜地看著她。

“雲初也想看星星，正好就一起帶上了。”

白景瀾輕描淡寫地解釋，語氣裏是謝晚凝熟悉的溫柔，卻不是給她的。

謝晚凝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裏蔓延。

她點了點頭，沉默地拉開車門，坐進了後排。

一路上，白景瀾和許雲初有說有笑。

他時不時伸手揉揉許雲初的頭發，偶爾還會湊過去親吻她的臉頰。

這些曾經隻屬於謝晚凝的小動作，現在全都給了另外一個人。

謝晚凝別過臉看向窗外，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要看，不要聽，可那些親昵的聲音還是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耳朵，像刀子一樣淩遲著她的心。

到了將軍崖，白景瀾全程牽著許雲初的手，完全忘記了謝晚凝的存在。

直到許雲初突然驚呼一聲：“侯爺，那是什麼樹，好漂亮啊！”

謝晚凝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臟猛地一縮。

那是......

白景瀾當年表白時，為她掛滿美好願景的祈願樹。

樹上的每一條紅絲帶，都是白景瀾親手寫下的。

許雲初一條條念出來，聲音越來越抖：

“願晚凝平安如意。”

“願晚凝心想事成，安康順遂。”

“願白景瀾和謝晚凝永遠在一起。”

......

念著念著，許雲初顫抖地抬起頭，眼眶通紅：“原來......你這麼愛她！”

白景瀾瞳孔猛縮，一把抱住她，聲音裏帶著罕見的慌亂：“不是的雲初，那是當初失憶時寫的，如果我早想起你，我絕對不會娶別人，更別提什麼愛不愛的。”

說完，他發了狠似的撕扯著那些紅絲帶，一條接一條扔下懸崖，徹底抹去那些誓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