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下來,我疲憊的把麵條往碗裏倒。
吃了兩口早就涼透的麵,全身力氣就像被抽空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等到淩晨點。
顧雲起都沒有回來。
手機震動了兩聲,姚婉清發來一段視頻。
那段視頻裏,顧雲起正一臉耐心的哄著懷中的孩子,“安安不哭,爸爸在呢。”
我的心驀然一沉。
緊接著語音又發了過來。
“顧雲起是不是騙你加班呢,他現在就在我家,照顧我兒子安安,他說愛你又能怎樣,我兒子有點頭疼腦熱,他比誰都關心。”
“蘇向晚,都說男人的錢在哪裏,心就在哪裏,這套別墅還有別墅裏的所有一切,都是他買的。就算你有那張結婚證又能怎樣,你好好看清楚,這裏才是他的家。”
淚水早就忍不住失控滑落,我蜷縮著抱緊自己,黑夜就像無底洞,將我徹底吞噬。
都說胃是情緒器官,我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胃疼的厲害。
請了個假就去醫院拿點胃藥。
卻在結賬的時候,剛好撞見顧雲起抱著兒子在拿退燒藥。
那天撞見的時候見到我愣住,他立馬改了口。
“騙你的,愚人節快樂!”
可那天根本就不是愚人節。
顧雲起沒有再跟我解釋,可現在卻抱著那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麵前。
他們本來在說說笑笑,看到我的那一刻,顧雲起臉色頓時蒼白下去,僵硬的看著我。
“晚晚,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眼裏閃過慌亂,“你別誤會,是同事的孩子突然發燒,他忙著工作走不開,才讓我來醫院拿藥的。”
我平靜的看著他,懷中的孩子燒的小臉通紅,顧雲起也是一臉疲憊,看樣子像是照顧孩子,一夜都沒睡。
還沒等我開口,懷裏的小人拽了拽他的胳膊。
“爸爸,你別跟這個女人離開,別丟下我和媽媽!”
那孩子冷冷的瞪著我,眼角全都是恨意。
看的我膽戰心驚,不明白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大的恨意。
直到後來才知道,姚婉清每天拿著我的照片對顧安安灌輸仇恨。
顧雲起反應過來迅速捂住他的嘴。
“晚晚,小孩子不懂事瞎胡說的,我跟同事關係好,他兒子不怕人,也總是叫我爸爸,我們都習慣了。”
我點了點頭,“那你先忙吧。”
顧雲起目光落在我手裏的藥上,心疼的皺起眉。
“你怎麼會來醫院?身體不舒服嗎?”
“嗯,肚子有點疼,現在拿完藥我也要回去了。”
轉身的時候我聽到顧雲起似乎鬆了口氣。
可是離開醫院之前,又被護士攔住,“蘇小姐,我們醫生建議您做個體檢。”
我去照做了。
體檢結果出來,醫生有些遺憾的對我說:
“你體內檢查到避孕藥和打胎藥的成分,就算以後懷了孕不想要這個孩子,記得來醫院流產,盡量別用藥流,太傷身體了。”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什麼流產?”
醫生也詫異的抬頭看我。
“你不知道嗎?這好幾次,你都有懷孕的跡象,可是都被流產了。”
我如遭雷劈。
根本就不知道。
那流產的藥,是誰買的?
我反應過來迅速翻看姚婉清之前發給我的那幾條視頻,其中有一條——
我聽到顧雲起和兄弟們的談話。
“結婚證我已經給了蘇向晚,也答應了隻和姚婉清生孩子,將來的財產都給婉清的兒子,所以這輩子,蘇向晚都不會生育。”
“隻有這樣才公平。”
我的手驟然收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
顧雲起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孩子。
也明明知道結婚這幾年來,我去醫院跑了好幾趟,就是為了早點迎接我們的孩子。
可他卻親手毀了無數次。
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害死了我每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也掐滅了我僅存的那點希望。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腳下有千斤重。
我回家查看了監控,翻了一下午才找到答案。
顧雲起每次提早下班,都負責在廚房裏忙碌。
在他給我煮的燕窩粥裏,神不知鬼不覺放了流產的藥。
難怪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非經期出血。
還以為是什麼分泌物。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孩子曾經來過。
我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眸猩紅,卻絕望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一次,我決定放棄了。
打電話聯係律師:
“能不能幫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我想告他騙婚,最好讓他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