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剛遇到鄭祖業的時候,他穿著玩偶服烈日炎炎下發傳單。
清秀的麵容被曬得通紅,滿頭大汗,而我正在父母的公司實習,我們坐在公園同一個木椅上,以為遇到了愛情。
我不顧父母的反對,放棄父母安排好的婚約,執意要嫁給鄭祖業,為此毅然決然離家出走。我相信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愛情可以過好日子,所以我忍受了住十平米的出租屋、接受各種低廉的打工,隻為了鄭祖業一句攢錢買房。
他將我介紹到朋友家做保姆,說薪水更高,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接受了。
卻沒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我酒精中毒,渾身起了紅疹,差點休克。
此時鄭祖業的消息發來:“你怎麼不在家?剛剛業主打電話說你保姆工作沒做好,要扣錢,你不好好拿工資怎麼和我有個小家?”
以往我都會低聲下氣地道歉,這次我沒有理他,直接把他刪除拉黑。
爸媽欣慰地摸著我的頭說:“你清醒了就好,那個鄭祖業爸媽已經查過,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快霍崢越要回國了,我們雙方父母已經在籌備婚禮了。等你們結了婚,就安排你進公司從經理開始曆練。”
我點點頭,對於這個印象裏冷漠不可高攀的青梅竹馬,記憶有點模糊,唯一驚訝於對方居然也肯答應聯姻。
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打開手機才看到鄭祖業99+電話。我回出租屋整理自己的東西,剛開門鄭祖業從沙發上彈起,而另一頭湯晶晶大咧咧坐著。兩個人上下打量我,仿佛我是不速之客。
“給你打那麼多通電話,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這一個星期都去哪了?”鄭祖業看見我進門立刻皺眉,有些心虛地扣扣子,“沒看見人業主都找上門了?”
地上一片狼藉,隱隱約約有紙巾露出。我這才想起來為何每次去湯晶晶家當保姆的時候,鄭祖業都打不通電話。
一個少爺一個大小姐,擠在我的破出租屋裏苟且,讓我當保姆,這是有錢人的新樂趣嗎?
我忍著惡心,勉強開口:“我回來拿我的東西,馬上就走,不打擾你們。”
我手伸向湯晶晶麵前的箱子,她一腳踩住我的手,高高在上道:“你忘了你弄壞了孫少的手表?是我幫你墊付了賠款,錢沒還清,就想一走了之?”
我甩開她的腳:“我已經喝過酒作為賠償了,另外我已經辭職了,我想離開就可以離開。”
湯晶晶拿出收據以及欠款單:“做夢!靠著那幾瓶酒就想抵掉幾百萬的賠償?這個欠條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至少給我做五十年的保姆才能抵債!”
鄭祖業在一旁演戲,他明明白白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仍然站在湯晶晶那邊:“我讓你去當保姆,你不好好幹,居然欠這麼多錢,消失一個星期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麵躲債。不如這樣,你再當二十年的保姆,把債還了,房子我來想辦法買。”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要讓我給別人當二十年的保姆?憑什麼?”
“你還你的債,我替你買房,我已經夠仁義了吧?我是你對象,又不是你爸媽!”鄭祖業似乎覺得自己語氣太過,開始低頭哄我,“寶寶,這不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互相吃點苦,就能苦盡甘來了!你這次生日我還為你準備了驚喜,你就再忍忍好嗎?”
我握緊拳頭,近乎咬牙切齒:“什麼驚喜?”
鄭祖業炫寶似的拿出一個小香水瓶:“法國高級香水,是我攢了一個月的工資給你買的,怎麼樣,喜不喜歡?”
我沉默地看著那個巴掌大小的瓶子,這個香水我在湯晶晶的化妝桌上見過,她說是追求者送的,奇怪的是沒有贈品。
原來贈品在這裏,我對上湯晶晶的眼睛,被她雙眼盛滿的嘲諷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