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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群一直安靜到晚上。

直到，張浩突然發了個群紅包，附帶一張手臂擦傷的照片：“抱歉兄弟們，賽車摔傷，今晚請不了客。”

群裏立刻炸開鍋，“浩哥注意休息啊”，“傷得重不重？”

我冷笑一聲，關掉手機，騎車去了三十公裏外的大學城夜市。

今晚是最後一夜，這個算命攤明天就到期了。

攤子剛支起來，老顧客就圍了上來。

“小祁，聽說你今天最後一天營業？”

“給我閨女算算姻緣吧！”

“上次你說我年底有財運，真準！再幫我看看。”

我笑著應聲，餘光卻瞥見夜市盡頭支起了一個新攤子“浩雨魷魚”。

程小雨手忙腳亂地翻著烤串，張浩躺在塑料椅上玩手機。

烤糊的魷魚冒著黑煙，攤前空無一人。

這就是連鎖夜宵帝國？

如果招牌名字算連鎖，那確實全國都能“連鎖”。

“祁星宇！”

程小雨突然衝過來，“你怎麼在這裏？”

見我支起的攤子，她了然地笑起來：“有必要跟過來嗎？張浩是要做連鎖的，你靠算命攤子能賺幾個錢？”

張浩適時地咳嗽兩聲，口罩上方露出“淤青”的眼角。

程小雨心疼地攬住他，一腳踹翻我的算命桌。

“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肯請客，張浩也不會跟他爸媽要錢被罵，更不會心情不好去賽車摔傷。”

“你這種騙子！就會裝神弄鬼騙小姑娘。”

我的顧客們不樂意了。

“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呢？”

“小祁師傅算得可準了！”

“自己男人沒本事，跑來撒什麼潑？”

程小雨被懟得臉色發青，拉著張浩走了。

後半夜，攤位前圍滿了人，生意火爆。

而程小雨那邊，手忙腳亂還被熱油燙得直叫。

“祁星宇！我受傷了，去給我買藥！”

她甩著手臂命令我。

“張浩不是在那麼。”我冷冷道。

她咬著嘴唇，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玩手機的張浩有些委屈。

轉頭又扯出脖子上的假項鏈：“你就是嫉妒他！”

“看見沒？張浩送的！他肯為我花錢，不像你，總是送假貨給我！”

我好笑地看著被隨意扔在地上地驢牌包包。

有眼無珠！

低頭繼續給客人算命，懶得理她。

收攤時，我看到張浩偷偷把程小雨的錢包塞進自己口袋。

對上我的視線，張浩虛張聲勢地朝我揮了揮拳。

第二天，我去辦理退租手續。

隔壁賣糖水的大叔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小祁啊，你這個真的有用嗎？”

我皺眉：“什麼意思？”

他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小廣告。

我的臉被P在別人身上，廣告詞是：“專治不舉，三分鐘見效”。

班級群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有人發了張男科廣告截圖：「@祁星宇，這是你吧？哈哈哈哈！」

後麵跟著一串哄笑表情包。

張浩最後發言：“大家別笑，祁星宇也是要吃飯的嘛。”

配圖是我站在某男科醫院門口的合成照片。

我盯著手機，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夜市的鋪位合同已經解除。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曾經為滿足程小雨虛榮心而拚命賺錢的地方，轉身離開。

夜裏，程小雨突然打來電話：“祁星宇，你為什麼要害張浩？他剛剛被人堵在巷子裏打了！”

“關我什麼事？”

“還說不是你！”她帶著哭腔，“你不就是記恨他在群裏發了你在男科醫院的照片。”

“敢做還不敢讓人發！”

“他現在住院了，借我5000交醫藥費。”

我冷冷道，“沒錢。”

“你明明有獎金。”她尖叫，“要是張浩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掛掉電話，我登上小號，張浩三分鐘前剛更新了定位：夜色。

配文：“唯有酒精能解千愁！”

我截圖發給了程小雨，然後拉黑了她所有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