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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氣氛“融洽”。李秋霞正滿臉嬌羞地坐在王建斌身邊，聽著人事科長誇讚：“秋月同誌年輕有為，王技術員也是咱們廠重點培養的對象，你們倆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砰！”門被一把推開，我帶著姑媽闖了進去。

李秋霞像見了鬼，下意識往王建斌身後躲。

“李秋月，你來這幹什麼？”王建斌皺眉，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人事科長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滿，皺著眉頭：“這位是……李秋月同誌？”

隨即他又狐疑地看了一眼躲在王建斌身後的李秋霞，“那剛才來報到的這位是誰……？”

王建斌故作鎮定輕咳一聲，“有什麼事情咱們回家好好商量，別在這裏胡鬧，影響多不好。”

事到如今，他還想將錯就錯把事情壓下去。

我冷笑：“王建斌，今天廠辦幼兒園報到的名額是我的。為何你看見我現在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驚訝？”

“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來報到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她？”

王建斌臉色又難看幾分。

李秋霞立刻搶著解釋道：“姐姐別誤會！昨晚你一直說不想當老師，壓力太大睡不著。今天早上人事科催得緊，你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實在沒辦法，想著你不願意，我就替你來了！”

“是嗎？”我心中冷笑，麵上卻平靜如水，“昨晚明明是你哭哭啼啼跟我訴苦，說自己落選了多不甘心，非要拉著我開解你，還硬要給我衝那杯'安神'的麥乳精！”

“難怪我喝了後就昏睡不醒，人事科廣播喊破喉嚨都聽不見。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今天能順利地頂替我吧！”

李秋霞身體顫抖，梨花帶淚：“不是這樣的，姐姐……是你自己說不想要這個名額，我隻是想替姐姐分憂……我真的是一片好心……”

王建斌見狀，心疼不已，將她護在身後，語氣強硬道：“李秋月！既然你自己說不想要這個名額，如今秋霞也已經報到，手續也辦得差不多，那廠裏就隻認她是幼兒園的新老師！”

“你再怎麼鬧也隻會讓大家看笑話！”他頓了頓，又帶著一絲鄙夷地補充道，“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會像你這樣，跑到廠領導辦公室來大吵大鬧？簡直不知羞恥！”

他倆一唱一和，三言兩語就想把頂替的事情做實。

我不怒反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妹妹口口聲聲說是為我著想，替我報到，這話說得可真是感天動地，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李秋霞擦著眼淚，哽咽道：“我們是親姐妹啊，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姐姐為難嗎？姐姐也許有別的打算，才不願意當老師。可這個名額來的不容易，我不希望姐姐的努力付諸東流，所以我才…才自作主張替姐姐來的…”

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連科長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這麼說來，是我誤會你了？”我揚了揚手中的信封，“隻是，我在妹妹枕頭底下，發現了這些東西。我以為妹妹和王技術員早就看好了這個名額，這才想法兒頂替我呢。”

我將信封口朝下一抖，裏麵是——一遝寫滿肉麻情話的信紙，還有一張開有“安眠酮”的處方單，抬頭人赫然寫著“王建斌”三個字，購買日期是一個月前！

辦公室裏王建斌和李秋霞的臉色比紙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