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珩像是故意在那裏等她一樣,向來高高在上的豪門少爺喝得酩酊大醉,麵前放著數不清的白酒瓶子。
沈梨初剛想要避開。
手腕就被男人拉住,陸聿珩像極了一隻被拋棄的小狗,頭埋在她頸窩上輕蹭,“乖乖,你能不能......不走?”
她心裏一咯噔,眼眶濕得要命。
這種溫柔的聲音她已經近五年沒有聽過了。
“乖乖......我好想你。”陸聿珩滾燙的眼淚打在她的頸窩,燙得沈梨初心裏有些發麻。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陸聿珩的臉,五年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當年明月是怎麼死的,又如何讓陸聿珩相信她是無辜的。
“哥哥,我當年真的沒有殺明月。”沈梨初喃喃自語。
不知哪個字激起了陸聿珩的注意,他忽然晃了晃腦袋,惡狠狠地一把將沈梨初推倒。
後背磕到破碎的酒瓶,火辣辣地疼。
陸聿珩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昂貴的襯衫皺成一團,他倚靠在欄杆上,目光混沌。
聲音嘶啞,“沈梨初,如果當初我沒有收養你,那......一切會不會沒有發生?”
沈梨初沒有回答。
陸聿珩輕笑著,試圖站穩身體,但腳下忽然一個踉蹌,高大的身體瞬間越過金屬欄杆,直直墜入冰冷的海麵中。
陸聿珩怕水!
沈梨初愣怔了幾秒,心臟在胸腔裏迅速地跳動,她幾乎來不及恐懼,光著腳縱身跳下海域。
“陸聿珩!”她的身體不斷往前傾去,失重的眩暈感控製了所有的器官,冰冷直刺骨髓,狠狠地扼住她的呼吸。
渾身沒有一處不疼,但沈梨初不敢放棄一絲的希望。
她不停歇地往前遊著,直到看見一個黑色襯衫,她用盡全力伸出指尖在海水拚命伸展。
終於堪堪抓住了他的衣角。
陸聿珩已經暈過去了。
她像一條瀕死的魚緩慢地拖出陸聿珩,鹹澀的海水混雜著生理性淚水,從眼眶不受控製地湧出,但她不敢懈怠,怕來不及。
身體劇烈地痙攣著,牙齒咯咯作響,就在這時,夏以薇找過來了,看見狼狽的兩人眉頭重重皺起。
沈梨初渾身濕漉漉的,臉色難看,“帶他離開這裏吧,他害怕水。”
說完,自己就一邊咳嗽一邊踉蹌著離開了。
從落水那天開始,沈梨初斷斷續續燒了七天,陸聿珩偶爾晚上會來不顧他的身體折騰她。
有次她燒糊塗了,半夢半醒地問他,“哥哥,我發燒了,現在在你眼裏我隻是解決欲望的工具嗎?”
陸聿珩沉默了一會,撕扯開她的衣服,混不吝地回答,“熱熱得玩起來更舒服。”
沈梨初笑了,麻木地任由他為所欲為。
第八天的時候,陸聿珩代替醫生的職業來給她送藥,他看著高燒不退的沈梨初,眉心狠狠皺起。
“生什麼病生這麼久?耽誤我們回京市。”
沈梨初閉了閉眼,“感冒而已。”
“那天......”陸聿珩嗓音有些抖,似質疑又似在期盼,“我落水是你救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