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記者後,陳欣媚衝沈澈投去歉意的目光:
“阿澈,怪我,沒有提前準備好,讓這些記者吵到你了。”
【這幾個報社記者倒是懂事,來的恰到好處,這樣一來江城有誰不會誇阿寒的好?】
沈澈心在抽動,沒有說話。
賀寒道:
“阿澈今天好不容易出來,應該是累了,我們先帶他回家休息吧。”
陳欣媚點頭稱是。
賀寒十分自然地坐上副駕駛位。
沈澈在車外怔了半天,才拉開後座的門。
【這可是阿寒的專屬座位,要是讓別人坐了,阿寒會生氣的。】
陳欣媚解釋道:
“沈澈,阿寒有點暈車,你先坐後座。”
沈澈麻木地點了點頭。
沈澈注意到,車內的裝飾煥然一新。
他和陳欣媚曾經一起合拍的照片、掛墜,全部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與賀寒的合照和各種紀念品。
十年,幾乎將沈澈從陳欣媚的生命中抹去,那些空缺的部分,裝填上別的男人的痕跡。
陳欣媚一邊開著車,一邊和賀寒有說有笑。
沈澈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裏。
逼仄的空間內,他好像是那個外人。
突然,陳欣媚的手機響了,她隨意地打開一看。
【真壞!】
沈澈一怔。
陳欣媚十分平靜地開始扣字。
沈澈注意到一旁的賀寒也在把玩手機。
陳欣媚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她的臉頰泛起微紅。
【他瘋了吧!沈澈還在,他怎麼敢!】
“你在和誰聊天?”
沈澈漫不經心地問道。
陳欣媚有些心虛地關閉手機,偷偷瞄了沈澈一眼,發現他一臉平靜後,方才故作鎮定道:
“沒什麼,公司的事情。”
賀寒突然道:
“沈澈,我和欣媚公司還有點事,要不你打車回去?”
陳欣媚怒目相對:
“賀寒,你說什麼呢?公司的事情哪有阿澈重要!”
她轉頭對著沈澈道:
“阿澈,你別走,我先把你送回家。”
【我最了解阿澈了,他肯定會走,正好我新買的情趣內衣就在後備箱裏......】
巨大的惡心感湧上心頭,讓沈澈想吐。
他靜靜地看著陳欣媚的表演,突然咧嘴道了句:
“好,那我們先回家吧。”
“啊?”
陳欣媚愣住了,賀寒也愣住了。
沈澈故作疑惑:
“怎麼?不方便嗎?”
陳欣媚勉強地笑了笑:
“方便,怎麼會不方便?”
說罷,她轉身開車。
賀寒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隻好等把沈澈送回家後,再好好彌補賀寒了。】
聽著妻子的心聲,沈澈心中冷笑。
他的報複,開始了。
剛到沈家大宅,陳欣媚就帶著賀寒要走。
卻被沈澈攔住。
陳欣媚壓著煩躁,擠出笑容:
“阿澈,你先在家裏休息,我和阿寒去處理一下公司的急事。”
“正好,我也有一件關於賀寒的事情要和你說。”
沈澈的話讓陳欣媚心中一驚。
【難道他知道我和賀寒的事情了?不,不可能!我隱藏的很好,他不可能知道!】
沒等陳欣媚開口,沈澈就將她拉下了車,衝著副駕駛座上的賀寒道:
“阿寒,辛苦你一個人去公司一趟了。”
賀寒攥緊雙拳,後槽牙都咬碎了,卻隻能擠出一絲笑意,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進了沈家,沈澈方才發現,曾經的下人都被換成了新麵孔。
“喲,這不是瘋子少爺嘛?您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啦?”
年輕的管家陰陽怪氣。
周圍的下人也投來鄙夷譏諷的目光。
“閉嘴!”
陳欣媚陰沉著臉。
將管家痛罵了一頓。
沈澈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上行下效,要不是她授意,這些當下人的怎敢當麵嘲諷呢?
父母曾經存在的痕跡,被一一抹去。
他們的房間,被改成雜物間,而沈澈的房間,直接被混凝土澆灌,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阿寒不喜歡沈澈的房間,所以把沈澈的房間給堵上了。】
“你走後,這間老宅塌方了不少地方,重修後就變成這樣了。這段時間,你先睡客房吧。”
陳欣媚說著劣質的謊言。
沈澈隻覺得可笑。
他回自己家,竟然隻能睡客房?
陳欣媚的手機又響了,她有點心不在焉:
“阿澈,你剛剛說有一件關於賀寒的事情要跟我說,是什麼事?公司的事情很忙,我可沒有時間陪你胡鬧!要是沒什麼事,我還得趕去公司......”
趕著去穿情趣內衣給賀寒看嗎?
沈澈將冷意藏在心裏,臉上露出和善的笑意:
“欣媚,末日還有七天就要降臨,我想修建一個安全屋,到時候我們和賀寒一起住進去,你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