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成人禮上,顧晚瓷的心願是嫁給許承夜。
他是她已逝父母的朋友。
也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叔。
願望成真的那個晚上,她滿是歡喜地等在床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沉溺在與許承夜糾纏的幻想中。
下一刻,門被推開。
許承夜走了進來,麵色冷峻。
顧晚瓷熱情地迎了上去,卻被一把推開。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許承夜取出份離婚協議,淡漠開口:“我喜歡的是林淺歌。但她出身貧寒,許家不會讓她進門的。”
“我會用五年時間,成為許家家主。”
“屆時,我和她之間的婚事,將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這些真心話,戳得顧晚瓷心臟滿目瘡痍。
即便是看見了少女發紅的眼眶,許承夜的語氣依舊沒有半點溫度:“顧晚瓷,是你自己不懂事,鬧到了老爺子那裏去,讓他下令逼我娶你。”
“你要清楚,從始至終,我隻會是你的長輩!”
“五年後的今天,這份離婚協議到期,會自動生效。希望那個時候你能懂點事,不要再鬧了,好嗎?”
“還有,記住一件事,我們的婚姻永不公開!”
那一夜,顧晚瓷如他所願,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卻在許承夜離開後哭了整晚。
她不相信曾經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小叔,會趁著她睡著時偷吻她的人,對她沒有半點愛,也不相信自己無法挽回許承夜的心。
於是,她開始學習如何當一個好妻子。
學習如何照顧人。
盡管每一次都是被冷漠以待,她都沒有半句怨言。
結婚後的第四個月,許承夜喝得酩酊大醉,一回來就抱住她不撒手,口中滿是痛苦地呢喃:“淺歌,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我......明明你說過,願意等我的......為什麼......”
嗤啦――
顧晚瓷身上的白裙被撕開。
許承夜粗暴地把她按在了沙發上,毫不憐惜地蹂躪著她,口中依舊喊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顧晚瓷忍著劇痛,收拾滿是狼藉的客廳、陽台。
還給許承夜準備一份養胃的小米粥。
她什麼都沒說。
可那顆快要破碎的心,卻在不斷滲透著血。
出門時,她給許承夜遞上西裝,貼心告知道:“去公司的路上小心點,別走第三大道,那裏昨晚出了車禍。”
許承夜一如往常般沉默。
踏出一步後,他退了回來,聲音低沉:“昨晚我把你的裙子撕碎了,等晚上回來,我給你帶一件新的。”
那晚,她收到了新裙子,兩人結婚後也第一次正式同房。
自那以後,許承夜似乎把她當作了妻子。
他會每天買上一朵玫瑰花,故意插在她發梢上,笨拙地說著肉麻的情話,似乎想要把過去所遺忘的甜蜜加倍補償。
也會在她生病,四肢發冷時,將她的腳丫直接放在他滾燙的胸口。
會在深夜後,滿是溫柔地與她肉體交融。
顧晚瓷天真地想到,她用自己的真心,挽回了許承夜的愛。
那份自動到期的離婚協議,自然無人再提及。
直到兩小時前,她接到閨蜜的電話,說是看見許承夜出現在醫院,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
她著急趕往醫院。
從護士口中問清病房所在後,剛要推門進入,卻聽見病房內傳來許承夜和他朋友的交談聲。
“承夜,你還真是個大情種。”
“兩個月前,林淺歌回國。你剛得知消息就飛了過去照顧她,還把她接過來住。現在,她不過是受傷失血過多,明明醫院還有血液供給的,你非要醫生抽自己的血。”
許承夜的聲音虛弱,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自得。
他輕笑著說:“不這樣做,淺歌怎麼會相信我一直是愛她的呢?”
“那顧晚瓷呢?都五年了,那小姑娘每次望著你的眼神都能拉絲了,要是她知道你在外養著林淺歌,還不得鬧翻天。”
“承夜,我可勸勸你啊。”
“當初你家老爺子雖逼著你娶了顧晚瓷,可事實證明,老爺子沒看錯人,顧晚瓷對你是真心一片的。”
許承夜卻突然爆發了。
“夠了!”他怒吼道,“我隻會是顧晚瓷的長輩!當初淺歌離開時,說我這個人不懂半點情趣,所以我才會對顧晚瓷說那些情話來練手。”
“而且,結婚時,我就已經和顧晚瓷說過我喜歡的隻有林淺歌。”
“是她自己犯賤,非要賴著我。”
病房外,顧晚瓷死死攥著手,指甲嵌入了掌心。
她卻絲毫不覺。
就連心臟也似乎停止跳動。
原來,都是假的。
她以為的回心轉意,不過是一場虛情假意。
他也從來沒變過。
顧晚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她坐在角落那張許久未曾更換的沙發上,豆大的淚珠不斷滴落,落在沙發上難以洗去的處子血跡上。
那一夜,許承夜傷她至深。
卻依舊不如此時。
她做了五年的夢也是時候該醒了。
一個月後,那份提前簽署好的離婚協議自動到期,來得恰逢其會。
這次她不會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