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治好蘇映雪所患的極為罕見的神經衰退症,我放棄了國家級腦科項目的首席位置。
日夜不休地鑽研恩師托付給我的那本孤本手術筆記,試圖從中找到治愈她的方法。
直到一次實驗導致我雙手被化學試劑灼傷,我提前回家,卻聽見蘇映雪和她的主治醫生秦子墨在隔壁調笑。
“他那雙手可是醫學界的瑰寶,現在天天給你剝核桃,你還真是暴殄天物。”
蘇映雪嬌笑:“那有什麼,等他把那本筆記裏的手術完全複刻出來,我們把筆記賣給國外的機構,就去環遊世界。”
“你看他那熬得通紅的眼睛,估計離瞎也不遠了。”
我默默將纏著紗布的雙手藏進口袋,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
我從醫院回來,雙手纏著紗布。
醫生說:“顧醫生,這次灼傷很嚴重,可能會影響您未來的精細操作能力。”
推開家門,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
蘇映雪站在廚房門口,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清辭,你回來了。”她臉上掛著我許久未見的溫柔笑容。
“我給你燉了湯,趁熱喝。”
我愣在原地。
這是三個月來她第一次下廚。
往常都是我忙完實驗室回來,還要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怎麼了?不相信我會做飯?”她把湯碗放在桌上,輕輕拉我坐下。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太辛苦了。”
我低頭喝了一口,湯味道寡淡,幾乎沒有調料。
“你的手怎麼了?”蘇映雪這才注意到我手上厚厚的紗布。
“實驗室意外。”我簡短回答。
她沒再追問,反而迅速轉移了話題。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腕,眼裏泛起淚光。
“我今天去醫院複查了。”
“秦醫生說我的病況又加重了,國外的靶向藥已經沒用了。”
她從包裏拿出一份病曆。
“他說,唯一的希望,就是周教授筆記裏記載的那種蛛網膜神經修複術,隻有你才能做。”
我翻看著病曆,上麵的數據和上次相比確實惡化了不少。
但有些指標的變化方式很奇怪,不符合這種疾病的常規發展路徑。
“這個數值不對。”我指著一組數據。
“神經衰退症不會導致這種異常。”
蘇映雪臉色微變,隨即笑道:“秦醫生說我的情況比較特殊。”
“特殊到違背醫學規律?”我合上病曆。
“清辭?”她見我沉默。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忘記事情,我好怕有一天會忘了你!”
我放下湯碗,平靜地說:“我手現在傷了,做不了。”
“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我抬起雙手。
“化學試劑灼傷,至少三個月不能做手術。”
“三個月?”她聲音陡然拔高。
“秦醫生說我最多隻有兩個月了!”
“哦,真巧,秦醫生的時間卡得這麼準。”我冷笑。
“你什麼意思?”她後退一步。
“沒什麼意思。”我站起身。
“我去聯係周教授,看看有沒有其他醫生能做這個手術。”
“不行!”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來,隨即意識到失態。
“我是說......我隻相信你。”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回到臥室。
“顧清辭!”她猛地站起來。
“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死活?”
我關上門,靠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