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剛過,廚房裏彌漫著魚湯濃鬱的鮮香。
我知道顧凜深要來,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糖糖捧著個金燦燦的小窩頭,湊在灶台邊用力吸著鼻子,小狗似的眼巴巴望著那鍋湯,用窩頭解饞。
“砰!”
一聲爆響,我木板房的門板被一股巨力狠狠踹開。
“白、洛、檸!”
杜宇然一身陰鬱的出現在門前。
“你他媽竟然敢背著我,生下我的孩子?!” 他直指糖糖,“這野丫頭三歲!我都問過了!她是我的種,對不對?!”
糖糖整個人都嚇懵了,手裏的寶貝窩頭“啪嗒”一下滾落在地,沾滿了灰。
“哇——!!!我的窩窩……嗚嗚嗚……”
糖糖原本就被嚇了一跳,現在窩頭落地,直接就哭鬧起來。
杜宇然的臉色更黑,他目光嫌惡地掃過地上的窩頭,聲音陡然拔高:
“白洛檸!你住在這種老鼠洞?!然後給我杜宇然的女兒吃這種豬食?!”
我忽然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解釋糖糖壓根不是他的女兒?還是解釋這金貴丫頭米其林吃到膩,卻對粗糧窩頭情有獨鐘?。
我的沉默在杜宇然看來就是認罪。
他一把抄起糖糖,同時粗暴地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死命往外拉扯。
“走!立刻跟我回杜家!我杜家的血脈,還不至於淪落到跟村裏人爭一口餿飯吃!”
“杜宇然你是不是瘋了?糖糖不是你的女兒!”
我極力掙紮才甩開了他的手。
“不是我女兒是誰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杜宇然!糖糖是顧......”
我的話還沒說完,從門外衝進來白菲菲瘋了似的拉扯著杜宇然。
“宇然哥,這個小女孩不是你的女兒,我打聽了,她的月份對不上!她是野種!你跟白洛檸離婚沒多久,她就出生了!”
杜宇然聽到白菲菲的話,將信將疑的轉頭看我。
我皺眉。
因為我確診胃癌,懷孕時身體不好,所以糖糖是七月早產,我和顧凜深又是閃婚,如果仔細計算,確實時間可疑。
杜宇然看我遲疑的表情,臉色突然綠了。
他突然提起糖糖,掐住了她的脖子,“白洛檸!你怎麼能臟到這種地步?我還以為你剛才討好我們是懂事了,原來你是想讓我養這個野種?你給戴綠帽子?”
“媽媽!”糖糖驚恐尖叫,兩隻小腳在空中無助的蹬踹,從喉嚨裏擠出一聲求救。
“放手!杜宇然你是不是徹底瘋了!”
我看到糖糖難受的模樣,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衝上了大腦,拚命去拉扯杜宇然的手臂,瘋狂的咬他。
可就在我拚命的時候,我父母趕到了。
“孽女!還敢咬杜女婿?!”
“按住她!快按住這不知廉恥的賤人!”
母親跑過來狠狠揪住我的頭發往後拽,父親更是死死壓住我!
白菲菲卻在糖糖的哭叫中笑出聲。
“姐姐,瞧見了?這就是你不檢點的下場!萬一這小野種死了,也是天意!是她替你擋了報應!你呢,就別掙紮了……乖乖跪好了。”
她侮辱的用力戳了戳我的額頭:
“好好贖——你——這——下——賤——的——罪!”
“對!菲菲說得對!給老子跪直了!把頭磕下去!向宇然和菲菲謝罪!” 父親厲聲附和,他甚至嫌我跪得不夠標準,毫不猶豫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膝彎!
“啊!”
我慘叫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