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窮那年,我養的鵝一夜死完,血本無歸,
知青丈夫放棄大學,外出擺攤賺錢,入不敷出,
家裏揭不開鍋,刻薄婆婆卻攥住所有糧票,逼我變賣母親遺物。
暴雨天泥胚房突然倒塌,婆婆昏迷不醒,五歲女兒小腿骨折失血過多。
因女兒血型特殊,我在電話亭給丈夫撥了幾十個電話。
終於接通,他聲音不耐,我忙說:“婆婆昏迷,女兒失血過多,你快回來,求你救她!”
“要錢就算了,你居然詛咒我媽!上次你說女兒暈倒,結果什麼事都沒有,黃沐蘭,你的伎倆還是這麼拙劣又惡毒!”
電話被無情掛斷,走投無路,我決定賣血賣腎,彈幕突然出現。
“那邊製冷機同誌是熊貓血,還是石油大亨!女主求冷心冷肺丈夫,不如去求麵冷心熱的他,他準備高薪租女友回家!女主快衝啊!”
我試探問冷麵男人:“同誌,你要租女友?你看我還有機會嗎?我不要工資,幫幫我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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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視目光隨即淩厲掃來,見我心急如焚,他竟然直接點頭。
我顧不上什麼,忙說明女兒情況,他二話不說就去獻血。
我愣在原地,下一秒一排彈幕刷過。
“女主真慘!不知丈夫是為青梅缺考落榜,壓根沒考上大學!他靠著偷賣女主鵝毛的錢去開廠,已是萬元戶,存折都給了青梅!”
“丈夫明明有BB機,卻不接女主電話,忙著和青梅看電影!明明有摩特,卻沒回來看過妻女一次!隻顧帶著青梅逛街!”
“丈夫不是東西,妻子女兒遭殃,支持女主換老公!”
“這個石油大亨,被父母瘋狂催婚,女主一定要又爭又搶啊!!近水樓台先得月!”
心神俱震,我撫住隱隱作痛的心口,身形搖晃。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女兒,來不及悲傷,我忙去和獻完血的男人道謝。
“醫生說孩子脫離危險了,我順手交了醫藥費,既然我幫了你的忙,你就要跟我回家見父母,這是訂金。”
他淡淡開口,把一信封塞給我。
我疑惑打開,裏麵赫然是五張百元紙鈔,不由呆愣原地,忙推拒。
他麵色冷峻命令我收下,自稱景雲天,先租我扮演他的女友,應對他高血壓催婚的母親。
我隻能點點頭。
“明天我來接你參加家宴。”說完他匆匆離去。
彈幕劃過。
“女主不要怕,製冷機就是紙老虎,看著唬人罷了,實際心腸賊拉軟!”
“怎麼你情我願的事情,變得有幾分強買強賣的趕腳,像權色交易現場,不好意思,我心臟了!”
“女主怕個錘子,你那丈夫終於得知他老母住院,女兒垂危,興師問罪快趕回來了!”
我一愣,兩年未歸家的丈夫要回來了?
隔日,我麵色憔悴,正在病房陪女兒,下一秒病房門被大力踹開。
普通病床上,昏迷中女兒不安驚呼,我忙拍拍女兒安撫。
丈夫滿臉憤怒,身穿洋氣墊肩西裝。
他一巴掌狠狠打來,我頓時眼前發黑,忙抬頭,見女兒沒有被驚醒,才鬆一口氣。
“黃沐蘭!好端端地我母親怎麼會昏迷不醒!巧巧怎麼會骨折,你怎麼照顧老人和孩子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怎麼就毫發無損!”
他不由分說,對我一頓劈頭蓋臉地斥責。
我攥緊拳頭,家裏窮得叮當響,婆婆還要藏起所有糧票留給杳無音訊的丈夫。
女兒餓的麵黃肌瘦,陰雨天我隻是出去挖個野菜木耳,誰知突遇暴雨。
我匆忙回家,便看見土泥磚房轟然倒塌,那一刻我心臟驟停!
我拚命呼救,喊街坊鄰居,足足挖了三個小時。
我提心吊膽三個小時,手指甲蓋都快皸裂了。
婆婆刻薄,讓四歲女兒在廚房獨自燒火,房頂塌陷時在灶台形成穩固三角,才讓年幼女兒躲過一劫。
他居然問我怎麼照顧老人和孩子的?!
事發當天,他人在哪裏!
事發之後,他又如何待我的求救!
“也不是沐蘭姐姐的錯,她獨自留阿姨和女兒在家,自己出去一定有要緊事。不過沐蘭姐,就算你和阿姨向來不對付,也不能置她於死地啊!”
嬌俏女聲驟然響起。
我這才發現丈夫身後還有一人,青梅王雅琪是跟著他一起回來的。
我心裏不由一沉。
丈夫趙書山語氣冰冷:“黃沐蘭,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她賠命!”
他明目張膽帶著青梅回來,擺明了別有用心。
我胸口絞痛,呼吸發緊,正要開口,卻聽到女兒微弱的聲音。
“爸爸?是爸爸嗎?你回來看巧巧和媽媽了!”
我強忍淚水,看著女兒竭力睜眼,卻疑惑轉動眼珠。
“媽媽,請點個蠟燭,點我珍藏的那隻生日禮物吧!巧巧看不清你和爸爸。”
2,
即使早有預料,眼淚還是決堤,我不由抱緊女兒。
她的四歲生日禮物是半支香氛紅蠟燭,那是我和丈夫結婚時的喜燭。
女兒很喜歡,卻一直不舍得用,珍藏著等爸爸回來。
王雅琪轉動眼珠,捂嘴驚呼道:“天呐,巧巧你這是瞎了!沐蘭姐你都幹了什麼!巧巧還這麼小,你身為媽媽,真是!”
她眼中分明閃爍著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趙書山聽聞一愣,他不可置信問:“巧巧,你看不見爸爸和媽媽嗎?!你的眼睛……”
我猛地閉上眼,忙安撫逐漸驚慌失措的女兒。
“巧巧乖,這隻是暫時的,不要怕,爸爸也回來陪你了。”
“嗯嗯,巧巧乖的,爸爸能回來,我很開心,我不怕的。”
女兒雙眼無神,她越堅強懂事,我心裏越酸澀。
丈夫震驚,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愧疚,很快他把責備矛頭指向我。
女兒剛睡著,他拽著我出了病房,厲聲質問。
“你為什麼在電話裏不和我說清楚,我媽到底怎麼回事!巧巧為什麼瞎了!”
我滿身疲憊哽咽道:“婆婆昏厥,醫生說無大礙。但是說巧巧是驚嚇過度,癔症眼盲,和心理問題相關,需要多陪伴,才有恢複可能性。趙書山,我希望你多陪陪她!她很想你。”
趙書山皺眉冷哼:“你怎麼養的女兒,她骨瘦如柴!我的糧票都給你了,你竟然克扣她的吃食!”
他沒有正麵回應,我心生不妙之感。
我咬牙切齒:“糧票都被你媽攥著,她自己吃獨食!還說要留給你,哪裏給我和女兒留一張糧票!你明明已是萬元戶,為什麼要裝窮!”
見他眸色冰冷,我不再辯解,帶他去看昏迷婆婆。
我看到病床上婆婆眼皮微動,她分明已經醒了!
救出人時,我和四個鄰居合力才把婆婆抬上擔架。
婆婆身體肥胖,四肢粗壯,正因如此,房梁倒塌時,她來不及逃走,被砸中腦門。
她向來重男輕女,對巧巧是個女孩多有微詞,從沒幫我帶過孩子,也看不起我。
在婆婆心裏,我是害趙書山高考落榜的罪魁禍首,在家沒少明裏暗裏嘲諷怨懟我。
我和女兒吃著野菜餅,就鹹菜稀粥時,婆婆偷偷用糧票換臘肉和紅燒肉。
她理直氣壯獨享偷吃,女兒被香味饞地流口水,呐呐喊著“奶奶,可以讓巧巧嘗一口嗎”。
婆婆便惡聲怒斥女兒是個賠錢貨,沒出息。
我自然回懟蠻不講理的婆婆,維護女兒。
婆婆便把碗一摔,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大鬧一頓,讓鄰居指責我的不孝順。
看到婆婆無知無覺躺在床上,趙書山額頭青筋直跳。
王雅琪似乎善意提醒,“書山哥你每個月還寄回來錢,不知沐蘭姐花在哪了,不會自己偷偷地全花了吧!”
趙書山頓時眼含銳利射向我。
我冷笑,所謂的寄錢就是每月郵回來十塊錢,婆婆摳門把家,把錢票都攥緊自己腰包,全花在吃肉上了。
她還怕我藏私房錢,總是趁我出去賣編製籃布鞋時,把家裏翻個底朝天!
哪裏給我和女兒留下一分錢。
彈幕也紛紛刷出花式嘲諷。
“我有一萬塊,有錢花,隨便花,一直花,隻給青梅花!”
“男主也是絕,該斷子絕孫,聰明絕頂!女主不要原諒他!青梅配綠茶,真婊裏婊氣,茶氣衝天,女主擦亮眼睛啊!”
“女主的養鵝廠就慘遭趙書山毒手,隻為快速賣鵝毛拿錢去開電子表廠!和王雅琪在外雙宿雙飛!是人幹事?天理不容!”
我握緊拳頭,乍然想起自己本來不至於如此拮據。
3.
父親死前留給我一個養鵝廠,囑咐我好生經營,謀生不是問題。
可是兩年前,一夜之間,鵝全部死亡。
我傾盡所有心血,卻賠個底朝天,不由絕望沮喪。
高中學曆的丈夫一口咬定是禽流感,要我和女兒遮住口鼻,他親自處理那些鵝的屍體。
即使肉疼,為避免年幼女兒傳染疫病,我還是選擇相信廝守三年的丈夫。
此後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敢大規模養過鵝雞,養了幾隻還沒長大,也被婆婆逮住偷殺吃了。
原來從頭到尾,養鵝廠禽流感,都是趙書山自導自演的把戲!
我心裏不由對相愛三年的丈夫失望。
以前他還是那個吃苦耐勞,勤勤懇懇的下鄉知青。
他善解人意,勤勞能幹,總是來父親養鵝廠幫忙。
若不是如此,我父親也不會看中他的品質,招他入贅,放心把我交給他。
如今我一身臟汙在醫院,王雅琪卻衣著鮮亮。
她微轉眼珠,突然捂著肚子痛吟,丈夫緊張抱住她送去婦科門診,全然不顧我在場。
王雅琪越過丈夫肩膀,意味深長瞥我一眼。
我頓時明白她已經懷有身孕,不由臉色煞白,幾乎站不住腳。
正在此時,婆婆假裝剛醒過來,看見我立刻大喊大叫,發瘋一般拿東西砸我。
趙書山急出一頭汗,剛送完青梅會診,聽見婆婆大鬧,又匆忙折返。
婆婆立刻抱住兒子幹嚎告狀。
“書山,我的寶貝兒啊,你回來看媽了,你那媳婦!不能要了,她就是個賤人!賠錢貨!天殺的!她虐待我!從不做我的飯,我沒有活頭了!”
周圍病患聽聞也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這個同誌虐待婆婆!天啊,怎麼還會有這種兒媳婦!”
“真是世風日下!不肖子孫!不得好死啊!”
趙書山譴責地瞥我一眼,細心安慰母親。
我胸口起伏,被婆婆倒打一耙歪曲真相氣到。
“是婆婆拿走所有糧票!她自己偷吃紅燒肉,卻虐待我和女兒!婆婆身強體壯,女兒卻骨瘦如柴!”
圍觀病友們來回掃視,看婆婆滿腦肥腸,病床上女兒身材瘦小,立即怪異眼神打量丈夫和婆婆。
趙書山麵上掛不住,陰沉怒瞪我一眼。婆婆也裝頭暈目眩,丈夫立刻緊張叫醫生。
我終於看清他對女兒的冷漠。
女兒生日時給他寫了十幾封信,托人寄給他,沒有一封回信,他根本不關係女兒的死活。
想到巧巧充滿希冀的眼神,我胸口發悶。
巧巧有個開電子表廠的父親,卻過的像個單親孩子,節儉又磕摻。趙書山明明知道女兒一直想要手表,卻從沒送她過。
王雅琪麵色蒼白,丈夫忙上前迎接,問她的情況。
她得意睨我一眼,“醫生說無大礙,隻是受驚,需要你多陪陪我。”
“放心,雅琪,我一定陪在你身邊!你放寬心,不要操勞瑣事。”
我猛地攥緊拳頭,趙書山扔給我一塊錢,不滿對我說。
“沐蘭你別杵在這幹瞪眼了,你先給雅琪買點補品,好生照顧她,她現在懷有身孕,你就不能有點用處嗎!”
我張了張嘴,剛想問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卻轉頭不再聽我說話。
我失望之際,有一個女人突然找到我。
4.
她說景雲天在樓下等我,我看著沉睡的女兒,有些遲疑。
“放心,女兒我先替你看著,我家先生在等你了。”
“同誌,拜托你了!”
我這才點點頭,趙書山卻全然沒有在意我去哪裏,他對婆婆噓寒問暖,對青梅關懷備至。
就是不曾真正在意我和女兒,回來後,他也沒關心過我一句。
我掩著心裏失落,快速下樓。
景雲天開著桑塔納,靜候多時,他不由分說帶我去買一件成衣,又送我去澡堂發廊打扮一通。
等我出來,摸著高級麵料,新打理長發,有些恍惚。
以前因為父親寵愛,我也是極愛美的,即使每天要趕鵝拌料,我也盡量打扮的體麵潔淨。
剛結婚我和丈夫很恩愛,趙書山也是會多做工給我買雅霜護膚。
不知什麼時候我變成一個黃臉婆,每天為吃飽而拚命努力。
大概是趙書山為青梅騙我放棄上大學時。
景雲天滿意點頭,下一秒,看見我臉上巴掌印猛地沉下臉。
“誰打的?”他語氣冰冷,我隻尷尬搖搖頭,用了脂粉沒遮住。
他便沉默不再多問,帶我回家。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汽車,去到他家,我更是大吃一驚。
四合院,小橋流水,裝修低奢,彩電冰箱,毛皮沙發實木桌,無一不揭示著他家底雄厚。
有錢人的世界,不愧是石油大亨。
等我看到兩個不苟言笑的老人時,心裏咯噔。
但是出乎意料,景雲天父母態度溫和。
景母滿意打量我,我心裏發虛,她以為我是初次登門羞澀。
顯然也看到我臉上巴掌印,她瞪了景雲天一眼,滿是恨鐵不成鋼。
正不知如何解釋,景母和藹遞來一個精美手表,說是見麵禮。
我忙慌忙推脫,景雲天靜坐在一旁,微微點頭,我隻好硬著頭皮收下。
一桌盛宴,景雲天父母招呼我別客氣,想到醫院的女兒,我食不知味。
看出我心不在焉,飯後景雲天送我回醫院。他主動打包一份豐盛的飯,又買了一堆麻花糕點,水果糖。
我說自己不能要,並把手表還給他。
他搖搖頭淡淡道:“給你女兒吧,吃的你也要吃點,你和小丫頭都太瘦了,有機會帶她來我家做客吧。”
“對了,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如果你任何需要幫助,隨時打電話找我。”
我對他感激不盡,心裏知道女兒有多渴望父親在身邊陪伴她。
為了女兒,我也得先忍忍。
我迅速回醫院,把鋁製盒飯熱過和糖果一起給女兒,她歡心雀躍。
女兒笑容天真,我心中微暖,把那隻手表放女兒掌心。
“媽媽!是手表嗎!爸爸以前說要給巧巧買,可是他早忘了,你送給我,會不會太貴了,巧巧也可以不要的!”
女兒懂事地讓人心疼,我眼眶發酸。
“你的生日禮物,巧巧寶貝不是一直想要嗎?有個好心叔叔讓媽媽送你的,巧巧快好起來哦!”
巧巧歡呼一聲,笑容可愛,我吻著女兒額頭,希望她快快好起來。
之前結婚時,三大件是我父親為我準備的,其中就有手表,女兒很喜歡,可惜後來家裏窮得食不果腹,女兒懂事讓我拿去賣掉。
她終於飽餐一頓,珍惜擺弄手表。
我去洗飯盒,回來卻發現病房隱約人聲嘈雜,丈夫拿著皮帶怒吼,婆婆和王雅琪正在一旁抱胸看戲。
5
“小雜種!她好心來看你,你居然小小年紀不學好,偷雅琪的東西!你手腳敢不幹淨,我打不死你!”
女兒被打得滿身淤青,她哭著努力解釋:“爸爸,我沒有偷姐姐的東西,我沒有啊,這是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還敢撒謊,她身無分文,窮的一身破爛,怎麼可能買得起!”
婆婆慫恿道:“死丫頭,賠錢貨!不打不成器,狠狠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趙書山猛地抬起皮帶,我腦子嗡鳴,直接撞開門衝了進去。
我撲上去護住女兒,那皮帶便打到我臉上肩上,嘴角頓時開裂,淤青紅腫。
帶著慣性,我和女兒狠狠摔到地上。
“趙書山!你瘋了!你開了手表廠,卻沒送過她東西,這手表是我送她的五歲生日禮物!”
我嘴裏滿是鐵鏽味,嗓音嘶啞。
女兒在我懷裏瑟瑟發抖,她努力解釋沒有偷王雅琪東西,丈夫卻不信。
她看也看不見,被打的隻能縮在牆角!此時撲進我懷裏,才敢嚎啕大哭。
我抱緊她,丈夫卻不信我的說辭。
地上是我換下的那件新裙,已經被踩臟扯爛了。
王雅琪嗤笑:“姐姐你怎麼教育的孩子?我好心帶著果籃來看她,她居然偷我的勞力士手表!還有你不是沒一分錢嗎?這裙子可是流行款!你怎麼能說謊呢!書山哥,我前幾天還可是親眼看見她上了陌生男人的車!不知道幹什麼勾當去了!”
“這手表是別人送我的!怎麼會是你的東西!”
王雅琪驚呼:“姐姐說話真是顛三倒四!這可是進口手表!你都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吧!有其母必有其女,怪不得巧巧如此!”
我氣得渾身發抖。
趙書山臉色陰沉可怖,他不屑道:“一個棄婦黃臉婆,養出一個手腳不幹淨的雜種!結過婚生過孩子,還帶著拖油瓶,誰還要你!你隻能乖乖在家照顧好我媽!”
我眼前發黑,攥緊拳頭,女兒驚慌抱緊我喊著媽媽。
沒有給我解釋機會,趙書山搶走那塊手表和青梅離開,婆婆呸一聲跟著離開。
“媽媽,爸爸好可怕,巧巧不要爸爸了……”
女兒哽咽大哭,她被丈夫的責罵和鞭打嚇傻了。
“好,我們不要他了,對不起巧巧,是媽媽的錯……”
我和遍體鱗傷的女兒抱頭痛哭,對趙書山徹底失望透頂。
我立即去電話亭撥出一個號碼。
心中有些忐忑,電話響一聲便被接通。
“上次你說的還算數嗎?我要和丈夫離婚請你幫忙,你現在能來接我和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