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川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驚疑不定地望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痛快應下。
半晌,他態度軟化,溫柔道:
“你懂事就好。”
“這樣吧,念念,下周你去南城出趟差,我把那邊的項目給你做,算是補償。”
打一棍子給顆棗,是他一貫的手段。
他態度那樣大發慈悲,像是我必須感恩戴德一樣。
但此刻,我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因為我知道,下周日,是他和林曉舉行婚禮的日子。
他這樣迫不及待的安排我離開,大概是真的以為自己瞞得天衣無縫,能把我當傻子耍。
我和顧雲川在一起六年,從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熬到現在,他從未對外公開我的身份。
在一起第三年,他成立了新公司,說等事業上升期穩定了就結婚。
第五年,公司從幾人的小作坊發展到現在即將上市的上千人的大公司。
他站在這間辦公室向我承諾以後會給我一個盛世婚禮。
原本我以為他是為我們的將來考慮,等了六年直到他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是柏拉圖愛情的擁護者,會一生一世對我好,隻有和我這一個女朋友。
我信了,沒人知道我是顧雲川的女朋友。
公司上市那年,他讓青梅林曉進了公司,處處照拂。
那時我還以為隻是出於童年情誼。
直到被我發現一張結婚證,照片上的顧雲川和林曉笑得那麼幸福,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質問他,他不耐煩地與我解釋:
“曉曉父母早逝,我隻是為了多照顧她才領了證。”
“我和她沒有任何親密接觸,一個證說明不了什麼。”
“在我心裏,你才是唯一的顧太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才知道,我被他騙了多年。
現在想來,他會當著所有人的麵縱容林曉。
沒有邊界感到讓所有人誤認為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也會一次次違背自己的原則,一次次拋下我委屈我。
原來一切,早就有了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