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前,老公說兒子飯盒丟了。
向來調皮的兒子卻沒吵沒鬧。
我還特地表揚了他,跟老公說兒子終於長大了。
而現在,說丟了的飯盒卻出現在女鄰居手裏。
我望著她的盈盈笑臉,袖子裏的手卻不自覺攥緊。
“我家裏人都不吃餃子,多謝你好意。”
我沒說謊。
兒子對麵粉過敏,所以家裏從不做麵食。
女人卻毫不在意,撩起耳邊垂落的發絲,笑得溫柔。
“新事物才有新鮮感嘛,總是吃一樣的能不膩嗎。”
“介意我進去坐坐嗎?”
沒等我同意,她就擠開我進了屋。
“姐姐,你家的客廳格局跟我家很像啊。”
她邊說邊往裏走。
“不過我家這麵牆上掛了婚紗照。”
女人指著沙發後麵的牆壁,語氣嬌嗔:“我老公專門找了明星攝影師拍的,我跟他說隨便找家影樓他都不願意,說不能委屈了我。”
我望著空蕩蕩的牆。
那裏本來也掛著我和徐欽的婚紗照,約莫半年前,被在沙發上玩的兒子不小心打碎了。
我有想過去補拍。
但徐欽一直說工作忙,沒時間,後來就不了了之。
可女人的話卻讓我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生理期的疼痛恰好在這時席卷而來,手裏的碗沒端住。
白胖的餃子砸了一地,全部爛掉。
女人走到我麵前,狀似關心道:“姐姐,你怎麼了?”
我疼得額上全是汗,也沒功夫管她,艱難地去摸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當年生產時落了病根,我這幾年每次來例假都宛如深受酷刑,隻能靠吃布洛芬艱難度過。
偏巧,前兩天兒子發燒將家裏最後的存貨吃完了。
今天父子倆出門前,我還特意叮囑了徐欽讓他記得買藥。
就是沒想到兩人到現在還沒回來。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
我咬著唇,不死心地又撥了一遍。
這次接通了。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耐。
背景裏隱約傳來兒子的歡笑聲。
我忍著疼痛,顫抖道:“我身體不舒服,你能先把藥送回來嗎?”
兒子就嚷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
“你聽到了。”徐欽聲音冷淡,“睿睿正玩在興頭上,我又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你忍忍吧,反正也是老毛病了,別一天到晚大驚小怪的。”
我來不及說話,電話就被掛斷。
下一秒,陌生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哎呀,好巧啊姐姐,你老公剛掛,我老公就給我來電話了。”
女人捂著嘴故作驚訝,然後挑釁地在我麵前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老公”兩個字刺痛雙眼。
電話被接通,冷漠的男聲此刻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不是去拿快遞嗎,怎麼還沒回來?”
“路上遇到一個需要幫忙的阿姨,所以耽擱了一會。”她瞟了我一眼,對著電話撒嬌,“你是想我了,還是想我新買的睡衣?”
男人的呼吸似乎重了許多。
“妖精,就屬你浪。”
女人嬌笑出聲:“怎麼,你不喜歡?”
“喜歡。”徐欽咬著牙,“快點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