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生硬的移開了目光。
“也對,你這樣的人,被欺負肯定也是自己的問題,沒必要浪費我的時間。”
他像是在跟我說話,又像是在跟自己說。
我沉默不語。
很快,車子駛入了謝家。
剛邁步進門,我便聽到一個熟悉的嬌俏女聲。
“哥!你終於回來了,爸媽也真是的,幹嘛非要你親自去接那個晦氣的女人?”
謝如雪蹦蹦跳跳的走出來,挽住了謝沉的肩膀。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心中深藏的恐懼複蘇,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臉色蒼白。
謝如雪是真正的謝家千金。
她小時候想要個玩伴,於是養父母便領養了我,結果她嫌棄我內向靦腆,從小就欺我罵我。
我和她房間裏的那些破布娃娃沒什麼兩樣,心情好時帶我出去玩,心情不好就剪掉我的頭發、用筆紮我的肌膚、逼我跪下給她塗指甲油......
就連送我進戒斷所,也是她出的主意。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臉上浮現出鄙夷。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說錯了嗎?你就是晦氣!”
“看看你身上穿的什麼東西!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舉辦升學宴,所以故意打扮得這麼上不得台麵?”
她穿著價值不菲的名牌服飾。
而我,還穿著戒斷所統一安排的T恤,因為摔過一跤,上麵濺滿泥點子,狼狽極了。
原來今天是謝如雪的升學宴。
我看了一眼大廳裏坐著的養父母。
不知道他們記不記得。
原本我也有機會讀大學的。
我的成績,明明一直比她優秀得多。
“小雪說得對。”
謝母開口了,眼裏是虛假的關懷:“你剛從那種地方出來,就先躲躲風頭吧,畢竟你現在這樣......”
她點到即止,沒有說完。
謝父也冷哼一聲,說:“給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們謝家虧待你!一點都拿不出手!”
我將自己縮成一個蝦米,低聲說:“好。”
他們讓我先去地下室的傭人房待著。
畢竟我之前的房間,現在已經成為了謝如雪的鋼琴房。
謝氏家大業大,不可能連一個空房間都沒有,謝如雪隻是習慣性的欺負我。
在狹小寒冷的地下室裏,隱約能聽到外麵的歡聲笑語,都在祝賀她前程似錦。
謝家沒有一個人想到,我剛從戒斷所出來,哪有什麼衣服換?
沒人關心我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他們隻是把我當成一個汙點,想要盡快的藏起來。
可是......
為什麼我要讓他們如願呢?
我摩挲著自己的傷腿,之後無聲走了出去。
這場宴會進行到高潮時,大廳的電閘突然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