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也是這樣,在看到林家暴富的新聞後,對我嘶吼著她本該擁有的“榮耀”。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扶著她的肩膀站直身體。
“對,你是天選之女。去吧,別怕,姐姐會一直陪著你。”
我親自將她扶到祭壇中央,動作輕柔地讓她坐在那張冰冷的椅子上。
父親和叔公們麵露喜色,立刻圍了上來,準備開始儀式。
“快,吉時要到了!”
我退到一旁,冷靜地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準備。
一個膽小的堂弟湊過來,小聲問我:“箏姐,你真的不管瑟瑟姐了?那個頭冠......我聽下人說很邪門。”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是家族的決定。”
他被我冰冷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
我不再理會任何人,目光落在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工具箱上。
那是上一世我為了“救”虞瑟,帶來的醫療設備和檢測儀器。
這一世,它們將有新的用處。
我走過去,從裏麵取出一副特製的膠質手套戴上,然後拿起一塊測試電路的微型麵板,假裝在檢查周圍的線路是否安全。
“畢竟是關乎妹妹性命的大事,我雖然支持,但也得確保萬無一失。”
父親讚許地點點頭:“還是阿箏心細。”
我借著檢查的名義,指尖在“聆聽冠”連接主機的端口上,極其隱蔽地插入了一個比米粒還小的信號發射器。
做完這一切,我直起身,麵向所有人,臉上是恰到好處的肅穆與期待。
“父親,叔公,吉時已到,開始吧。”
我的順從讓他們徹底放下了戒心,祠堂裏的氣氛變得莊重而狂熱。
他們都沉浸在即將獲得“神啟”,重振家族的幻想裏。
隻有我知道,今天之後,虞家將不會有榮光。
隻有萬劫不複。
祠堂厚重的木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天光。
數十根手臂粗的白燭被點燃,燭火搖曳,將牆壁上虞家曆代“聆聽者”的畫像照得光怪陸離。
那些畫像上的人,無一例外,都眼神空洞,表情呆滯,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
上一世我隻覺得毛骨悚然,這一世,心中卻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虞瑟已經完全被我說動,她坐在椅子上,雖然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但眼神裏已經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她甚至主動伸出手,讓叔公們將她的手腕用絲綢綁在扶手上。
父親站在祭壇前,手捧一本泛黃的族譜,用一種詠歎般的調子念誦著冗長的祭文。
無非是些歌功頌德,祈求先祖庇佑的陳詞濫調。
族人們跪在下方,神情虔誠,嘴裏念念有詞。
我站在離虞瑟最近的地方,像一個忠誠的護衛。
我能看到她眼中閃爍的光,那是對財富、地位、萬人敬仰的渴望。
真可笑,上一世,她就是因為這份渴望,親手把我推向了深淵。
祭文念畢,父親放下族譜,拿起那頂“聆聽冠”,一步步走向虞瑟。
“瑟瑟,放輕鬆,神樹會擁抱你,先祖會指引你。”
他的聲音裏帶著微弱的顫抖,是激動,也是緊張。
虞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偉大的決定。
我上前一步,從父親手中接過頭冠。
“爸,讓我來吧。”
父親看了我一眼,欣慰地把頭冠交給我。
我捧著冰冷的金屬頭冠,走到虞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