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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被程霄嚇得臉色慘白，身子止不住發抖。

我下意識護著女兒，把她帶到身後，冷下臉看著程霄和婆婆：「誰讓你們進來的？」

自從搬出來。

我就沒給過婆婆我家鑰匙，能放他們進來的，除了程泊言，沒有別人。

我剛說完，程泊言就抱著女兒一係列的labubu盲盒走出來。

「霄霄，你看看這些你喜不喜歡？」

程泊言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和女兒，「反正央央玩不過來，放著也是浪費，不如都給你。」

我看著滿滿一盒labubu，想起每次女兒考試成績第一。

我就會獎勵一個盲盒。

那一整盒labubu都是女兒優異成績的證明，卻被程泊言輕描淡寫交到了程霄手上，女兒拽著我的手用力，隱忍痛苦的表情讓我心疼，我直接衝上前，一把奪過盒子，質問程泊言。

「你憑什麼拿我女兒的東西給別人！」

我看著程霄，反手搶過他懷裏的labubu，「喜歡是嗎？」

我學著他滿臉惡意。

「那就讓你媽給你買啊？你是沒有媽還是乞丐，專門搶別人東西？」

程霄被我罵的一愣，登時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你個壞女人！你個該死的喪門星！要不是你，我媽不會走！我恨你我恨你！」

程霄邊撒潑邊拿拳頭要打我。

結果，他還沒碰著我，就被我毫不客氣一巴掌甩在了臉上，我徹底冷下臉。

「我有沒有說過，這個家！就連大門你們都沒有資格進來！怎麼，」我語氣威脅：「是要我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嗎？」

我聲音冷硬。

程霄被我震住，捂著肥胖的半張臉哭都忘了，倒是婆婆眼珠一轉，捂著胸口就開始哭天搶地。

「朱珠！你是不是要我去死！是不是就是要我去死！」

婆婆邊捶打著胸口邊看我。

「我已經沒了大兒子！就剩這麼一個小兒子，你還見不得我們過來，不準我們過來！我孫子爹媽都沒了，就隻剩一個叔叔！你還不準他和叔叔親近！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我進屋急，門也沒關。

不少鄰居湊過來看了個熱鬧，就瞧著婆婆哭的撕心裂肺。

「你心裏有氣就衝我來！我一個人全部承擔，你為什麼還要打我孫子！要讓我兒子難做！」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接受我孫子！才能讓我孫子和自己唯一的叔叔親近！」

「行，」婆婆從地上爬起來，擦掉眼淚，目光決絕：「那我就去死！」

看著婆婆衝向廚房就要去拿刀。

一直保持沉默的程泊言再也坐不住大叫一聲：「媽！」

程泊言衝上去就抱住婆婆，大喊著：「你別想不開啊！你還有霄霄還有我！」

「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看著程泊言一家。

又是被我打又是婆婆鬧自殺到程泊言委曲求全的一張臉，不少鄰居開始紛紛指責我。

「姑娘，做人不能忘本！先有媽才有你！今天你這麼對你婆婆想過以後別人這麼多你媽媽嗎？」

「就是說啊！我都聽不下去了！她婆婆說自己大兒子死了，隻剩下這麼個種，想來自己小兒子家，還要被兒媳婦趕出去，兒媳婦還要打大哥兒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平時見過他們一家人，這個女人就是特別要強知道吧！家裏都是她說的算，她老公被她吃死死的，沒有話語權的！」

「這也不怕遭報應！」

「要不說現在年輕人就是自私呢。」

我成了眾矢之的。

明顯看見婆婆眼底劃過得意，隻是女兒見不得有人說我閑話，哪怕害怕，也衝到我麵前替我辯解。

「我媽媽才不是你們說的壞人！」

女兒小小的身板還在發抖，眼淚撲簌簌掉落。

「是哥哥罵我賠錢貨！是哥哥逼我吃狗食把我打到住院，是奶奶不許我告狀是奶奶讓我每天隻能跪在地上看他們吃飯，媽媽才不讓他們來！」

女兒一直不願意回憶往事。

我帶她看過不止一次心理醫生，醫生說創傷太大，要靠孩子自己走出，我這幾年總害怕女兒被心魔困住。

如今看著她小小一隻，卻為了我自揭傷疤的樣子，我心疼的都要喘不過氣。

結果程泊言隻是冷冷嗬斥。

「程央央！大人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婆婆也是幫著程泊言：「你就是被你媽教壞了！我幾時打過你！從來好吃好喝伺候你，就是養不熟你這個白眼狼！」

就連程霄，看著所有人幫他，也指著女兒就說。

「你媽媽害我沒了媽媽！你憑什麼過的這麼幸福，我又這麼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