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與太子夫君前往皇陵祭祖那日。
太子的青梅斂了斂身上的破衣,故意漏出身上的傷痕,哭著摔倒在妹妹麵前。
“妾身不過是想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卻被您嚴刑拷打。求殿下莫要再查下去,妾身不敢多嘴了......”
她的太子夫君頓時暴怒,當場命人將她捆去宗人府學規矩。
“你身為太子妃,心眼竟如針尖般小。清漓懷了孤的孩子,你就命人將她傷成這樣?”
“孤還是對你太過良善,竟讓你變得這般是非不分!”
妹妹被人捆著拖去宗人府,太子轉頭便抱著寧清漓離去。
一個月後,妹妹被送回家中,她蜷縮在床上痛得渾身顫抖。
看到妹妹滿身的傷痕,壓抑著暴虐氣息席卷全身,紅著眼盯著太子府的方向。
敢動我妹妹,那我便要他用命來換!
......
推開府門,看到妹妹時,她溫柔地我耳邊叫了聲姐姐,隨即便昏死過去。
母親衝去太子府質詢,佟知遠卻笑著看向她,
“韓清妍會出事?真是可笑!”
“這些時日太醫可說的清楚,那不過是些皮肉傷,幾日便能痊愈。”
母親頓時怒火湧上頭,抽出匕首便朝著他刺過去,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女兒被那寧清漓汙蔑,被送去宗人府折磨致死。這就是殿下想要的結果嗎?”
佟知遠一腳將匕首踹飛,命人將母親捆住,
“韓清妍的還真是會裝,連親生母親都陪著她一起編瞎話?”
“她心狠手辣殺死我的孩子,如今還試圖用謊言蒙蔽我?還真把孤當傻子耍!”
寧清漓捂著自己的肚子虛靠在太子身上,委屈地說道,
“韓夫人,太子妃將我傷成這樣,您卻這般護著她。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在太子妃麵前造次。”
太子心疼地揉了揉寧清漓的肚子,命令侍衛將母親困在城門暴曬。
母親頂著滿身的傷,爬回了鎮北王府。
收到母親信後,我便立刻快馬加鞭回到京城。
看到蜷縮在床上的妹妹,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小心擦掉她臉頰上的血漬時,不由地落下一滴淚來。
“清妍,姐姐來遲了......”
我和清妍差了兩歲,可人人都說我們長得似同一人。
妹妹從小飽讀詩書,備受家人喜愛。而我骨子裏便流淌的暴虐的血液,從小便暴虐成性,對待一切都毫無感情。
家門口的樹下更是不知埋著多少慘死的狸奴。
同齡的孩子都疏遠我,隻有妹妹每次出門都會給我帶最喜歡的冰糖葫蘆。
她會捧著臉,坐在我身旁,笑著看著我咬碎那層薄糖。
我輕輕拂過妹妹冰涼的臉頰,心裏很不是滋味。
妹妹十歲那年,父親犧牲的消息傳回家中。
當晚,便有幾個富家公子攔住妹妹的轎攆,想要傷害妹妹。
我一把將妹妹拉到身後,卸下路邊的桌腿朝著他們的腦袋砸去。
等意識清醒時,公子哥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沒傷的地方。
我熟練地將他們扔去亂葬崗,那天起,但凡見到我的人相隔幾裏便繞道走。
母親將我送去軍營磨煉性子,我的殺神威名響徹邊疆,數不清的夷族人死在我手裏。
再聽到妹妹的消息時,她的信裏滿是少女對太子的愛慕之情。
“姐姐,太子待我極好,不用為我擔心了。”
那時我還在感慨,終於有人能替我保護她。
可現在我才知道,那不是她的歸宿,是害死她的牢籠。
滿眼恨意,看向不遠處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