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傭人抱上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定睛一看,這分明是與我共感的靈寵白狐。
昔日圍著我笑鬧撒嬌的小狐,此刻被打得渾身是傷。
血水染紅了皮毛,奄奄一息。
我以為渾身痛感是前世的錯覺,沒想到是這兩人偷偷虐待了它!
它輕輕舔舐著我的手心,眼神滿是痛苦,滑下了一滴淚。
“蘇渺渺,你明知道我和它共感,才故意把它折磨成這樣!”
“你有什麼氣就衝我來啊,欺負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動物算什麼?”
我哽咽著哭喊到。
“姐姐,你怎麼能血口噴人?分明是你指使它大半夜過來咬我,我被嚇到,景修才把它從窗外扔了出去。”
白狐一貫溫順,絕不可能主動咬人。
它身上的傷口分明是蘇渺渺平時慣用的那條刺鞭勾出來的。
霎時間我怒火中燒,直接衝昏了理智。
揚起手狠狠地朝蘇渺渺甩下去。
一陣劇痛從手腕上傳來,洛景修眼神淩厲地在半空中拽住了我的手。
蘇渺渺怯生生地躲去他身後。
他用勁把我甩倒,踩住我的手腕。
白狐一瞬間被痛得嗚咽出聲,我含淚看著它,想救卻無法動彈。
“什麼共感,你別在這神神叨叨,你就是想陷害渺渺!”
“渺渺不計前嫌準備施法救它,你還想動手打她?沈含霜,你真是毒如蛇蠍!”
隻見蘇渺渺憑空繪了一個符,打進一碗清水,粗暴地對著白狐嘴裏灌進去。
不過幾分鐘,它身上的傷口便悄然愈合。
可我的身體分明沒有感到任何舒緩。
洛父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臉色由陰轉晴。
“父親,渺渺才是真正的巫女,你就成全我們吧!”
洛景修明白他父親的主意已經悄然轉變,迫切喊道。
洛父重重地歎了口氣。
“既如此,我也不再管你們了,兩家婚約作廢。”
他扶起我。
“含霜,你受委屈了,洛景修這個孽子,就憑他今日對你的所作所為,我們兩家的恩情從此一筆勾銷。”
洛景修迫不及待地把合婚庚帖扔到火盆裏,瞬間燃成灰燼。
他見我毫無反應,冷哼一聲提筆重新寫了一份。
上麵赫然是他與蘇渺渺二人的名字。
蘇渺渺羞澀地低下頭,餘光滿含得意地掃向我。
我抱起白狐,它已經氣若懸絲。
蘇渺渺根本沒有救它,隻不過用了障眼法。
讓傷口肉眼看起來愈合了而已!
蘇渺渺是爸媽在法術鬥場裏撿回來的遺孤。
母親心善,不忍看她一人流落在外。
在父親的全力反對下,還是堅持把她接了回來。
並一視同仁地把家族能力都傳授給她。
也許是血統的隔閡,她隻學會了一些低級的障眼法術。
更別說最核心的紙人替命了。
洛景修,這輩子我不再出手,倒要看看蘇渺渺如何幫你拿回這條命!
蘇渺渺捂住肚子,她麵露痛苦地對著洛景修耳語了幾句。
“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他快步走過來,狠狠捏住我的下頜。
“沈含霜,你也重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