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林知遠當金絲雀的第三年,他單膝下跪向我求婚。
盛世煙花放了九天,寓意長長久久。
我歡喜地穿上他送來的定製婚紗,搭配他最愛的蕾絲套裝。
徹夜等候,卻等來一通電話。
“妍妍有點發燒,你送感冒藥來。”
我走上酒店頂樓,滿地都是汙穢和套。
嬌俏的女聲從裏麵傳來,“知遠,你最愛的人還是我嗎?”
林知遠呼吸急促,“當然是你,宋梔不過是我養來消遣的狗。”
“我向她求婚,也不過是激你回國。”
門邊躺著扯斷的紅繩,那是我和林知遠同去求的姻緣線。
原來這三年的相濡以沫,隻是他無聊的消遣。
我擦幹眼淚,仔細確認賬戶餘額。
給霍衡攢的手術錢夠了,我也該離開了。
....
“還愣著幹什麼?”
“你也配穿妍妍的晚禮服,還不脫下來還給她。”
林知遠冷笑瞥我,右手環住唐心妍纖細的腰身。
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燙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舞廳的貴婦人搖晃著酒杯看好戲,嘴角的嘲諷掩不住。
“有好戲看了。”
“金絲雀遇上正牌未婚妻,還不得被扒一層皮。”
我無措地站在原地,身上的禮服好似發燙。
他故意移開視線,任由唐心妍走到我麵前冷嘲熱諷。
她看向我肩膀的吻痕,眼裏的嫉妒和醋意快要漫出來。
背後就是香檳塔,唐心妍壞笑,手指輕輕推翻最底下的酒杯。
兩米高的香檳塔瘋狂搖晃,在我的尖叫聲中轟然倒塌,無數酒杯砸落。
酒水打濕我的禮服,玻璃渣子飛濺劃破我暴露的皮膚。
鮮血混著酒液流淌,林知遠不悅皺眉,可他依舊隻是輕飄飄看我一眼。
在場的貴婦人輕蔑地笑,拿出手機記錄下我的醜態。
我清楚地聽見她們的嬉笑聲,“配文就寫,正妻暴打小三怎麼樣?”
“我覺得很應景誒。”
唐心妍雙手環胸,得意地睨我。
“你不過就是知遠養的一隻雀,不會真 覺得他愛你吧。”
她低聲嗤笑,目光落在我皺巴巴的晚禮服上。
“知遠沒告訴你吧,這件禮服是我去年生日穿過的。”
難怪,我剛踏進大廳,貴婦們就捂嘴發笑。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壓不住心臟酸澀,看向不遠處的林知遠。
昨晚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我弟弟有醒來的跡象。
我顧不上在床榻迎合林知遠,把他推開後急匆匆攏著衣服打車去醫院。
後半夜他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威脅我回到他身邊。
“宋梔,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男朋友比我重要嗎?”
“老子給你錢,給你房,你還整天心心念念那個死人,趕緊給我滾回來!”
無論我解釋多少遍,霍衡隻是我在孤兒院認識的弟弟。
林知遠都固執地認為他是我的愛人。
我掛斷林知遠的電話,他就再沒打過來,隻是給我發了條消息。
“宋梔,離開老子你連條狗都不如。”
他從來不帶我出門,今天卻破天荒地讓我打扮,讓我陪他出席酒會。
原來是為了給我個教訓,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唐心妍撫過晚禮服上的鑽石,猛地把它拽下,胸口瞬間被扯開,露出大片雪白。
我慌亂去擋,耳邊卻傳來戲謔的笑聲。
樓上錯落站著的男人邪笑,眼神猥瑣地落在我胸前。
他們互相傳看剛才拍到的照片,嘴裏不幹不淨地說笑。
“林少的女人就是漂亮,這雪白的肌膚,酥 胸細腰,嘖嘖嘖。”
林知遠煩躁擰眉,他搶過那人的手機丟出窗外,聲音冰冷。
“再多說一個字就滾出去。”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緊攥的拳頭青筋暴起。
“你還真是下賤,還在外麵就開始發春。”
“也對,我昨晚還沒喂飽你,你就匆匆地跑出去找野男人。”
我張嘴想要解釋,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反正,他也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