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後的徐彥很多時候都是稱職的丈夫。

溫柔、細致、體貼。

我鐘愛的品牌季度新品，他了如指掌。

我愛吃的餐廳和菜品，他熟記於心。

從沒有缺席過我的每一次生日、每一個紀念日。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去年？

那件事之後，我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徐彥的母親急得不行，大量地寄各種助孕的補品、離譜的偏方。

為了不讓我的心情被影響，一開始徐彥全都偷偷丟掉了。

次數多了，徐彥也開始勸我。

“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寶寶嗎？”

“萬一有用呢？媽總不會害你。試試，嗯？”

我忍著惡心，喝下了拌著燃燒過的求子經文的湯藥。

往後卻是徐母更多變本加厲的要求。

“我真的受夠了腐臭味的排卵湯！喝完每天都吃不下飯。”我崩潰道。

“忍忍，沒效果我們下個月就不喝了，好嗎？”

一開始徐彥還好言好語地哄著。

吵的次數多了，徐彥也變得不耐煩：

“我媽費這麼大勁是為誰？”

“這點苦都吃不了，孟晴，你未免太嬌氣。”

徐彥知道我最受不了他失望的表情。

想到寶寶，我選擇忍耐。

連續喝了一個月徐母的“好料”。

我足足瘦了十五斤。

最終鬧劇止於淩晨四點我因為過敏性休克被送往急診。

醒來時徐彥在我床邊紅著眼眶發誓，再也不會聽他媽的話。

可惜這種保證聽多了，我也免疫了。

內心竟無一點波瀾。

......

我回到家的時候，徐彥還沒回來。

手機自始至終都很安靜。

隻有一條日常催喝補品的信息，顯示著未讀。

“我給你寄了大造丸，這次我花大價錢親自找大師調了配方，放心，一定管用。”

我洗完澡出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徐母，長時間的無視終於讓她坐不住了。

“徐彥不接電話，你也不回信息。你們倆什麼意思？”

我點開聊天框，原來十五分鐘前就問我拿人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是他老婆。平時不是看人看得緊，別想糊弄我。”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馬上就有新的老婆。”

“什麼意思？你們要離婚？”

對麵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了許多。

“要我說，生不出孩子就拴不住男人的心。”

“我們徐家還真不養不下蛋的金絲雀。”

徐彥在公司裏站穩腳跟後，這位太後嘴裏吐出的話越來越難聽。

我直接掛斷。

一下子讓我想起徐家剛出事的時候。

徐母跪在我家門前，聲淚俱下地求我不要放開徐彥的手。

當時的我被徐母的眼淚蒙了心。

現在想來，是她不想放棄我這顆搖錢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