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因為於時予的操控。
我忍住心底的怒氣,推開他的身子。
“別唱了,我耳朵疼。”
他眉間一皺,露出不悅的表情。
收起下頜,陰沉地說:
“耳朵怎麼會疼?”
“我唱歌有療愈的效果,你聽完就會舒服許多。”
“要不試試再說?”
我搖頭,冷冰冰地拒絕:
“不用了,我根本不喜歡聽你唱歌。”
說完,就要跨步離開。
於時予收緊了下頜,想阻攔卻沒有動手。
隻拿他那雙湛藍的眼睛,靜靜看著我。
聲音從溫柔變得冷徹:
“姐姐是在嫌棄我嗎?就因為我是人魚?”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沒有給他答案。
心裏隱隱作痛,眼前一片模糊。
我忍住即將掉落的淚水,聽見身後傳來巨大的水聲。
是他在向我宣示不滿。
初遇於時予那天,我正好離家出走。
我是沈家的真千金,五歲那年從家裏走丟。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吃過很多苦頭。
高中畢業後為了生活,白天在遊泳館兼職,晚上在餐廳打工。
原以為我的人生會就此平淡無奇地走向盡頭。
卻意外被沈家人發現,並接回了沈家。
可沈家在我走失後,就收養了一個和我同歲的養女沈琳琳。
我以為失而複得的親情,卻被沈琳琳徹底打碎。
家人對她的關心遠遠超過我,甚至為了維護她不惜一切地打壓我。
沈琳琳奪走了我的地位,也霸占了家人對我的愛。
連弟弟也對她好過我千萬倍。
沈琳琳雖是假千金,卻像真正的公主一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而我,則像多出來的那個人,與沈家格格不入。
沈琳琳第一次見到我時,臉上的嫌惡都快溢出來了。
她翻著白眼,拿蔥白的手指指著我:
“庭霄,你從哪個垃圾場把她撿回來的?一股消毒水的臭味,難聞死了!”
我怯怯地垂著頭,指尖死死捏住袖口。
一句話也不敢說。
沈家人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指責我沒有禮貌。
他們把我扔進地下室,和滿地雜物睡在一起。
弟弟沈庭霄特地跑來威脅我:
“沈夢黎,不要以為你是沈家真千金就可以隨意欺負琳琳姐。”
“琳琳姐是我們的家人,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而你隻是個外來者而已。”
“你不在的那些年,是琳琳姐安慰爸媽和我,陪我們傷心難過。”
“你要是敢傷害琳琳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小心翼翼地點頭。
之後一直對她忍讓有加。
可沈家人卻總是有意無意幫著她欺負我。
不是停掉我的信用卡,就是給我吃餿掉的飯菜。
總之沒有一天能叫我好過。
我想著都是家人也就忍了。
可那天晚上,沈琳琳18歲生日宴會。
我剛想去花園散散心,就被她的同學拽到了人群裏。
他們十幾個人圍著桌子喝酒吃肉。
看著我鄙夷道:
“琳琳,你們家新來的女傭挺年輕的嘛!要不叫她過來玩玩!”
“什麼女傭?她是沈家的真千金沈夢黎!人家才剛回沈家沒幾天!”
“真千金?真千金會這麼臭哄哄的?”
“就是,連琳琳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