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隻是實習生,不適合這種場合。」
她帶著陸州離開時,甚至沒看我一眼。
也是,這種商務應酬,我早就輕車熟路了,倒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少爺......
「裴先生,繼續?」潘總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那晚,我喝到胃出血。
最後是林陽在酒店後巷找到癱坐在地上的我。
我扯鬆領帶,突然笑出聲:
「今天是我27歲生日......真他媽操蛋。」
林陽一拳砸在牆上:「溫南絮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要辭職。」我抹了把臉。
「追了她五年,從投行跳槽過來當特助......結果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第天,我把辭職信拍在溫南絮辦公桌上。
「理由。」她頭也不抬。
「不想幹了。」
溫南絮終於抬頭,眼神銳利:「怎麼,不喜歡我了?」
她頓了頓,「還是找到下家了?」
這時,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
陸州怒氣衝衝闖進來:
「溫南絮,昨晚的合同為什麼不算我的業績?」
「因為最後是我簽的字。」我冷聲道。
或許是酒精還在作用,我難得沒給這位少爺好臉色。
陸州愣了下,隨即譏諷道:
「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你半路截胡......」
「夠了,小州,下次我不會讓人安排你去簽合同,談合作了,你下去吧。」
溫南絮打斷他。
陸州點點頭,但還在譏諷我:
「下次,就把這活丟給裴特助做唄,看他昨天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就擅長這種陪酒的。」
我不想再忍著,一把拽住他的衣領:
「陸少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靠家族關係混日子。」
我貼近他耳邊壓低聲音:
「昨晚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醫院洗胃。」
溫南絮扣了扣桌麵,眼神示意陸州離開。
「今晚金融峰會的酒會,你跟我去。」
「我辭職了。」
「三倍薪資,就當最後一次。」
她扔過來一套定製西裝:
「換上,你身上都是酒味。」
我盯著那套昂貴的西裝,突然覺得很可笑。
五年了,她連我的尺碼都記得一清二楚,卻記不住我對酒精過敏。
2
夜晚,我穿著溫南絮給我的西服和他一同參加酒會。
她身穿暗藍色禮服,身姿曼妙,在人群中宛如閃耀星辰,格外奪目。
她在和別人談事情。
一如既往地把我扔在一旁。
主要是,還挺多認識我的人。
「喲,這不是裴特助嗎?」
我定睛一看,是廖凡。
我的堂弟。
旁邊還有溫南絮的心上人陸州。
真無語。
「怎麼,被家族趕出來還覥著臉參加這種上流社會嗎?」廖凡輕蔑地看著我。
我不想理睬他。
從小他就喜歡逮著我的不幸狠狠吐槽。
自從我和廖家斷絕關係了,改和我媽姓裴,他就更加變本加厲。
見我不搭理他,他繼續陰陽。
「聽說你現在做特助了,哈哈,都不知道是不是賣身上位的!」
「廖少爺修養真高啊。」是溫南絮,居然幫我講話了,「聽說令尊大人又帶了兩個同你般大的小明星去酒店了?」
廖凡臉上一陣難堪,但礙於是溫南絮,他討好地說:
「不是,都是我的朋友,我爸爸隻是送我朋友回家才被狗仔拍下,造謠我爸爸包養小情人而已。」
「哦,這樣呀,我還以為叔叔精力充沛,準備給你生個弟弟呢。」我出言嘲諷。
「嗬,那也是你的親叔叔,你的家人,這樣詆毀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陸州幫廖凡說話。
他一副不屑隨波逐流,保持著一身清白與孤傲的樣子。
真搞笑,真是被保護得太好了。
「可別,我姓裴,不姓廖,我隻是溫總的特助而已,跟姓廖的算不上親戚。」
在我媽死去的那一天,我就和廖家斷絕關係了。
擺脫完他們,我離開這個大廳,找了一個不起眼的窗台躲起來了。
「為什麼和廖家斷絕關係?」我看著拿著酒杯朝我靠近的溫南絮。
「沒什麼,很久的事了。」我扭頭繼續看著遠處。
「那你為什麼想要辭職?」
我頓了一下,才回答。
「就是累了,這種生活我過累了。」
「什麼生活?」溫南絮連續追著我問。
我眯著眼看著溫南絮,一直問問題真的很煩。
「就討好各種人,你一個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我就要到位。不能安心過日子的生活。」
還有,明明看著喜歡的人在身邊,但是看著她一次次維護心上人的苦澀滋味,我也不想再過了。
隻是,這些我沒說。
「當我的特助有這麼累嗎?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這個位置。」
「溫大小姐,五年了,我每一刻都在弦上。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還一次次讓我給你的心上人陸州擦屁股。
「他每次都自認為自己做的工作很完美。我有時候真羨慕他,活了這麼多年還能這麼單純,什麼都按自己性子來,卻次次都有人幫他收拾爛攤子,結果他還能可以不領情。做個無憂無慮的少爺真好。」
可能是借著酒勁,我說出了這麼多。
我想起之前的一次商務晚宴。
那天,溫南絮突然讓我摘下手腕上的普通手表和脫掉腳上的運動鞋與陸州的腕表和手工皮鞋交換。
我別無選擇,隻能照辦。
等我戴著陸州那塊腕表走進宴會廳,才明白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