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商務宴上點了個煉乳小饅頭。

我被追著陰陽是嬌牛馬。

「誰點的小孩菜，真是香香軟軟糯唧唧呢。」

「看著像吃飯要用寶寶碗，打針要用寶寶針的那類人。」

他們把我綁起來，往我頭上澆紅酒：「知道今天這單子多重要嗎？出了差錯把你賣了都不夠賠！」

我說什麼都沒人聽。

直到甲方大佬來時，我哭著大喊：「爸！救我！」

飛機剛落地，我爸就發來消息。

「念念，累不累，餓不餓啊？」

「這邊正好有飯局，你先去吃點填肚子。」

「爸爸一會兒就來。」

接著，他發來地址和黃豆人憨笑表情包。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老頭子實在太殷勤了。

出國後小一年沒見，想了想還是給他個麵子。

隻是我剛進包廂，還沒坐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率先過來：

「你就是公司安排來的實習生？」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滿臉嫌棄：

「這麼重要的宴會能讓你參加，說吧是不是爬咱們老總床換來的機會。」

「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脫脫衣服就能往上爬。」

聽到這些難聽的話，我不禁皺眉，可不等我解釋，一個女人站在了他旁邊。

「劉軍啊，你說這話不怕小妹妹跟咱老總告狀啊？」

「到時候人家一哭，小心老總把你辭了。」

劉軍聽後沒有絲毫擔憂，反而一臉不屑：

「就她？」

「等拿下這個大單子，老總還得給我升職加薪，求著我留下呢。」

嘶......

這老頭子怎麼選的合作對象？

就在我思考時，服務員敲門進來，把一盤煉乳小饅頭放在我麵前。

「女士，請慢用。」

上樓前點的，現在就到了，效率還挺高。

可下一秒，包廂裏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所有人都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我不明所以。

這時有人開口：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嬌牛馬這個詞？」

「現在，我們麵前就坐著一隻呢。」

2

好像是我的煉乳小饅頭惹的禍。

但我也不是什麼不懂事的人。

來之前特意問過老頭子，這飯局重不重要。

他說就是一個小公司的合作，求了他好幾年，他被弄煩了才答應的。

讓我隨便過來玩玩。

高興了幫他把合同簽了都行。

「煉乳小饅頭，哪個正常人商務宴點這種東西？」

「小孩要吃小孩菜嘛，咱這實習生一看就是吃飯要用寶寶碗，打針要用寶寶針的那類人。」

「呆呆寶寶是不是還要紅糖糍粑和芒果綿綿冰啊？」

「別笑了，等會兒小土豆會氣得打奶嗝的。」

嘴裏說著別笑，可麵前一個個的越笑越大聲。

被叫林曼的女人上前，摸了摸我的頭：

「真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啊，你真可愛，你最可愛行了吧？」

「別吃饅頭了，咱們要多吃點肉，畢竟小孩子是要長身體的。」

說完，她將盤子一揮，裏麵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皺眉。

坐了一夜飛機，本來就餓。

眼看著香噴噴的饅頭就這樣被人作賤，不生氣是假的。

「我不是你們公司的實習生，我是......」

我話還沒說完，劉軍就插起了嘴：

「是是是，你不是實習生。」

「你分明是咱們老總的小嬌妻啊。」

說完，他眼珠子一轉，皮鞋鞋底在我的小饅頭上狠狠摩擦了幾下。

撿起來，笑嘻嘻地遞到我麵前。

「咱老總五十多歲了你都下得去嘴，這饅頭你也能吃吧。」

我將他的手打掉。

這人估計平時就看不慣那所謂老總，可不敢反駁。

今天想在我這兒找找場子。

真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

劉軍不怒反笑：

「喲喲喲小寶寶生氣了，是不是在求我親親抱抱舉高高啊？」

「大家瞧瞧這不諳世事的模樣，小寶寶真可愛。」

說著說著，他不知抽了什麼筋，臉色一變突然發起狂來，將饅頭直直塞我嘴裏。

「老子生平最討厭你們這種靠身體上位的女人了。」

「今天這單子老子跟了幾年才拿到，你休想混到丁點功勞！」

嘴裏一股鹹味。

我忍不住幹嘔起來。

看來，這單子，他這輩子也別想簽成了！

活這麼大，還沒人敢這樣對我。

我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看清楚，我不是什麼實習生。」

「我是你舔了幾年的甲方大爹！」

「的女兒！」

3

劉軍不知道是被我的話，還是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

久久沒緩過神來。

周圍原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幾人，也怔住了。

「她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不會惹到不該惹的了吧，完蛋了完蛋了，這項目可關係著我們所有人的未來啊。」

就連一開始趾高氣揚的林曼，也跟著擔憂起來，看著劉軍等他表態。

誰知劉軍隻是冷笑一聲，捂著臉眯眼看我：

「小寶寶，你玩過家家玩上癮了是吧？」

「我打聽了這麼多年，李總穿的內褲什麼顏色我都一清二楚，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啊？」

糟糕，老頭子這些年商業樹敵太多，為了保護我，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我的信息。

劉軍見我不說話，底氣更足了：

「哼，謊言被揭穿，小寶寶是不是要急得摳手指了啊？」

「可我這大巴掌馬上就要扇到你的小臉蛋上了呢。」

說完，他高舉著手，作勢要打回來。

周圍有人勸住他：

「軍哥算了，今天這麼重要，不要因為她壞了心情。」

「而且萬一，他真的是李總女兒......」

劉軍打斷：

「絕不可能！」

「先不說我對李總的絕對了解，你們就看她今天穿的衣服，粉粉嫩嫩搖粒絨外套，搭配卡通圖案包包，誰家總裁千金會這樣穿？」

「我用我的性命保證，她絕不可能是李總女兒！」

我的穿衣打扮一直是按自己喜好來的。

從小，我就喜歡可愛寬鬆的衣服，這沒有任何問題。

況且，今天這種飯局，我也沒必要穿的多正式。

劉軍指著我鼻子：「我眼睛尖著呢，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我搖搖頭：「劉軍，希望你等會兒不要後悔。」

看了眼時間，我爸估計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看到時候，他嘴巴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硬。

可就在我出神的這幾秒，劉軍剛剛沒落下的巴掌。

忽然扇下。

4

「啪」的聲音，在整個包廂回蕩。

他的力氣是我剛剛的幾倍，此刻我隻覺得臉火辣辣的疼，連帶著大腦也嗡嗡直響。

「劉軍！你！」

「啪！」我剛喊出他的名字，又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巨大的慣性，讓我腳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打。

屈辱連同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喲喲喲，小寶寶怎麼哭了啊？」

「你不是喜歡當小孩嗎？那小孩挨點打不是很正常嘛？」

「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哭唧唧了？」

我瞪向他。

他似乎很不滿我的眼神。

「別這樣看著我。」

「你是不是在想，等會去找老總吹吹耳旁風，讓他給你做主啊？」

「你就夢吧！等我拿下這單，他隻會求著我留在公司。」

「要是我再跟李總攀上點關係，那我劉軍就是整個行業的香餑餑了。」

還香餑餑呢，這個劉軍馬上就要被封殺了。

現在他蹦躂的多高，待會兒就摔得多慘。

也許是太過興奮了，又或許覺得自己馬上要魚躍龍門，劉軍開始得意起來。

行事也變得無所畏懼。

他一腳踹向剛準備爬起身的我，讓我被迫跪在他身前。

接著開了瓶紅酒，直直淋到我頭上。

「哈哈，權力的感覺真讓人爽啊。」

「終於能揚眉吐氣了。」

有人勸他別太過分，他笑笑：

「平時老總怎麼苛刻你們的忘記了啊，現在還不玩玩他的女人報複回來。」

「放心，出了什麼事，你們軍哥負責。」

他們一聽，瞬間也來了勁，紛紛拿起了桌上酒瓶，邊倒邊奉承著：

「軍哥厲害，以後咱都跟著你混。」

「我早就見不慣這種上位的女人了，不像我，隻能靠自己努力。」

頭發上粘膩的紅酒不停往下滴，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有多狼狽。

酒精讓我根本睜不開眼，腿腳因為剛剛突然跪地，現在一用力就疼。

可就算再疼，我也忍不了了。

我撿起地上空酒瓶，朝著他們頭上砸去。

大不了魚死網破。

可就在起身時，劉軍突然搶走了我脖子上的項鏈。

發出疑問：

「咦？這是什麼？看著還不錯？」

5

脖子上突然空落落的，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這項鏈上的玉墜看起來挺貴的啊，在床上使了不少勁才換來的吧。」

玉的質地名貴，任劉軍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

可更重要的是，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

我出生沒多久她就去世了，這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可此刻，卻被人拿在手裏隨意把玩。

「劉軍，把它還給我。」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還你？」

他一挑眉，繼續道：

「嘖嘖嘖，看來是真的很貴啊，瞧你緊張的樣子。」

「這樣吧，你求求你軍哥，我就還你。」

見我沒動作，他直接將項鏈拋上拋下的玩。

我的心也跟著一上一下。

現在無論什麼，都沒有媽媽的遺物重要。

我拉下麵子，立馬開口：

「軍哥，對不起，之前是我的錯，求求你還給我。」

「求求你還給我吧，求求了，求求了。」

我邊說，眼淚邊流。

但他聽後似乎不滿意，手上動作一直沒停。

我生怕他手沒拿穩，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將玉摔碎。

於是，無論他之前做了什麼我都能既往不咎，不斷地哄著他：

「劉軍，你不是想談下這筆單子嗎，簽，我現在就跟你簽！你想要什麼資源我都能給你。」

「我之前沒騙你，我真是李總女兒。」

那些什麼資源合同，都沒我項鏈百分之一重要。

我飛快思考，要怎麼證明身份。

「對了！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給你看照片，我有跟李總的合照。」

他聽到這兒，手終於停了。

狐疑地盯著我。

我將照片找出來遞到他手上，準備拿回項鏈。

可我的手碰到的一瞬，劉軍直接將項鏈砸到地上。

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

「別以為我那麼好騙。」

「這照片，一看就是你合成的。」

6

玉墜被摔得粉碎。

那一刻，我隻覺得全世界都坍塌了。

耳邊隻剩下劉軍在聒噪：

「把這麼貴的東西摔壞，你怕是心疼壞了吧。」

「沒事，之後來爬你軍哥的床，我送你更貴的。」

為什麼？

我明明都答應他了。

他想要什麼我都能給。

為什麼還要毀掉我和我爸唯一的念想呢。

我蹲下去，小心翼翼將一個個碎片撿起來。

有些碎片邊緣鋒利，將我的手劃出一道道口子。

而有些碎的不成樣子的，連撿都撿不起來。

「哎呀呀，有這麼寶貴嗎？」

劉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興奮起來，鼓著手號召大家：

「兄弟們，我明白了！」

「現在我有個好方法，能博李總歡心。」

「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7

眾人起初有些猶豫。

劉軍解釋道：

「這女的勾引咱老總就算了，現在居然敢合成自己和李總的照片，我看她下一步就是去勾引李總。」

「但我聽說，李總夫人去世後，他再也沒接觸過別的女人，那些想投懷送抱的鶯鶯燕燕全部被他趕了出去。」

劉軍說的對，我爸愛慘了我媽，當初要不是為了我，他甚至會不要命，跟著我媽離開。

所有無論是我，還是我媽。

劉軍今天已經硬生生觸了我爸兩次逆鱗。

可他絲毫沒意識到，還在設想之後怎麼一展拳腳。

「你們看，咱們現在把這女的綁了，等到時候李總一來，咱就能去邀功。」

「替李總解決這樣一個大麻煩，說不定咱就能成為他眼前的紅人。」

大家聽了他的話，紛紛蠢蠢欲動。

眼裏都閃爍著勃勃野心。

我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都不會有人聽的。

現在渾身都疼，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過。

再加上媽媽的遺物碎了，我整個人一點身心都跌入穀底。

隻能聽之任之。

看他們將我手腳緊緊綁住。

粗糲的繩子在身上來回摩擦，皮膚被擦出一條條血痕。

我被當物品一樣來回擺弄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有人大喊：

「快快快，李總來了！」

他們興奮笑著，還不知道噩夢馬上就要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