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開喪葬店的,但我私下的特殊行當是給剛死掉的人過喜。
過喜就是給剛死去的人渡陽氣,讓死者能在下一世投個好胎。
和貼著八字的照片結婚,進被窩和死人實打實做新婚當夜的事兒。
自成年後,我還沒真槍實彈做過這檔子事,
直到這天,我接到京市首富柳家的電話。
柳家大少爺即將成為我的第一任過喜丈夫。
聽說他異於常人,旁人無法承受,這才到死都還留著第一次。
我立馬應下,興奮到渾身顫抖,
因為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
1
柳家管家打來電話時,我正在紮紙人準備今天要用的材料。
“張小姐,我們家大少爺昨天夜裏死了,麻煩您來柳家一趟給大少爺過個喜。”
“事成後價格好說,您來定。”
我愣怔片刻,立馬開口應下。想了想,張嘴就要五十萬,順便報銷來回車費。
管家一口答應,告訴我一會兒就派車來接,不用報銷車費,但有一個條件是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我表示理解,畢竟這種大家族,可能不太願意讓許多人知道私下做這種事情。
但我緊接著囑咐,“那麻煩您用棉被、暖寶寶、暖爐讓柳少爺的身體一直保持著熱度,這樣我到了就更方便辦事兒,陽氣渡過去也更容易。”
畢竟比起硬邦邦的屍體,還是有點活人氣息更好下手,而且我做著也會更舒服。
管家答應後,又在電話裏說了一些關於柳少爺的個人信息,我記在心裏,順便算了一下柳少爺的生辰八字。
心頭劃過一絲疑慮,按理說他命格很好,不該在年紀輕輕就去世。
但我也沒多問沒多想,老早前我就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越難脫身。
掛斷電話後,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自成年後,我明麵上運營著喪葬用品店,實際上也一直在接過喜的事情。
過喜就是和剛死掉的人結婚,做夫妻之事,將陽間之人的陽氣渡給過世之人,能讓過世之人下輩子投個好胎。
隻不過不同於我媽那一輩,那會兒能接的人很多,我媽就有五十六任過喜丈夫,
但到我這輩,這一年裏我還沒接過一次,這柳家大少爺是我第一任丈夫。
一方麵是我要價高,另一方麵我會看臉,本來就是和死人辦事兒,如果那人再長相難看點,我實在是下不去手。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年代,知道過喜的也不多了。
翻開手機看見朋友還在給我介紹男朋友,我立馬發過去消息:
“我有老公了,不用介紹了。”
朋友迅速打過來電話大喊,“張思思,你真的接那種活兒了?”
我隨口道,“就結個婚,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真是腦子壞掉了,和死人幹這事兒你也能忍?別喊我給你隨份子錢,我才不要。”
話雖這麼說,朋友掛斷電話後還是給我轉了兩千塊錢。
其實這錢就是討個彩頭,畢竟我做的這檔子死人生意,陰氣重,朋友也了解過,會用份子錢這個彩頭衝一下。
走之前,我先給家裏供著的牌位點了三個香,香煙豎直著飄向上空,我麵色逐漸凝重,這代表著這次的過喜不會太順利。
這是第一次燃香得到這種結果,但我實在想不通會發生什麼狀況。
保險起見,我還是帶了一些特殊用具。
柳家派的車很快到門口,我坐上車一路往深山老林裏去。
2
柳家老宅方圓幾公裏都沒有人住,我仰頭看著都感覺像是回到了古代。
整棟老宅都透著詭異。
在這種地方建個古宅,柳家可真是夠奇怪的。
但總歸我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定神後鎮定地邁步走進去。
剛走進去,就看見柳夫人眼眶微紅坐在頭位上,“張小姐,麻煩您來一趟。我兒子昨兒晚上突發心梗走了,我做媽的想著過個喜至少能讓他下一世有更好的生活。”
“我兒子就麻煩您了。”
我連忙點頭,“不麻煩,咱現在就開始辦事兒嗎?”
雖然實戰經驗不足,但我的理論知識絕對是數一數二,學霸級別。
管家上前一步,示意我到裏屋換衣服,十分鐘後,我穿著中式新娘服,旁邊的管家舉著柳少爺的黑白照,相框後麵貼著柳淮之的生辰八字。
麵對著柳夫人,我倆就這麼匆匆辦了婚禮。
捏著兩個紅本本,我和柳少爺就暫時成為合法夫妻。
這會兒已經快晚上九點,掐指一算,正好是新婚夜辦事兒的絕妙時機。
柳夫人早早就離開了,剩下管家引著我繞過好幾處亭子,走進一處別院大門,
門口掛著大大的喜字,地上還貼了紅色的腳印。
管家低聲道,“麻煩張小姐了,我家少爺死得突然,夫人看著心裏太難受,就由我在這守著您,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喊我,我就在這不遠處。”
“如果這事兒辦得好,夫人說了,還可以額外給您打二十萬。”
我立馬點頭笑道,“那敢情好,柳少爺現在就是我老公,我肯定會讓他滿意。多出來那二十萬,讓柳夫人還是打同樣那張卡裏就行。”
管家無語了一瞬間,但很快答應,“我們柳家家大業大,不會欠您這二十萬的。”
我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一句,“做這種事盡量不要有人打擾,最忌諱受驚,會陽氣外泄。”
管家點頭答應後轉身走到大門口守著,我這才走進庭院,
這院子裏仿佛一比一對照著的王府府邸,到處都掛著白燈籠和花圈,
明明是夏季,卻莫名飄過一絲陰冷的氣息,推門走進,屋內也被布置成靈堂的模樣,四個角掛著四個慘白的燈籠。
兩個點了眼睛的紙人就靠在床邊不遠處,直勾勾地看著床上的人。
真有點中式恐怖的感覺。
這布置的還挺唬人,不過我家本來就是幹喪葬的,這點東西不至於害怕。
我搓了搓胳膊,隻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我邁步走到床邊,心裏稍稍有幾分期待,京市其實一直有柳少爺的一些傳言,說他年輕有為,風流俊俏,不論是事業還是長相都是一頂一的好。
如果我不是幹這檔子事,也根本接觸不到這種人。
掀開蓋在柳淮之臉上白布的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當真是帥氣逼人啊。
麵容也不似剛死去的人,嘴唇還泛著淡淡的粉色。
第一任過喜丈夫,還是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差點都讓我覺得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得虧我秉持著職業素養,按照以往媽媽交給我的過喜流程先給自己化了妝,畢竟是第一次,我還是無比重視。要不然看著這張俊臉,我都怕下不去手。
我嘖嘖咂嘴,“小少爺,咱倆已經結婚了,我喊你一聲老公,今晚會伺候好你的。”
“我也是第一次,如果一開始不太舒服,你別介意,我學習能力很快,而且理論知識充足,肯定能讓你舒坦的。”
3
我邊說著話,伸出手碰了碰到柳淮之的臉,下意識愣住。
這種溫熱的觸感,一點也不像是死了的人.....
柳家讓屍體保持溫熱的手法這麼高明嗎?
我摸了一下床墊,果然是溫熱的。
但我還是多了個心眼,手指放在柳淮之脖子頸動脈待了幾秒,確實沒有任何起伏。
這才稍稍安心,手指又繼續順著眉骨慢慢向下,滑過他高挺的鼻梁,心裏的期待感更多的一些。
少說我也很有理論經驗的,確實鼻子挺翹的男人那地方更有幾分重量。
更何況柳淮之的身材很好,掀開衣服後看到分明的六塊腹肌,胸部和胳膊也是鍛煉極佳。
這樣的男人怎麼就突然死了呢,我不禁咂咂嘴,感歎生命無常。
手指繼續往下,我撩開蓋在柳淮之下半身的白色毛巾,看到後卻猛地僵住。
這具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確實有一部分剛死去的人會有這種生理反應,但真的遇見了,還是嚇了一跳。
看著柳淮之微微立起來的地方,我耳朵紅了幾分。
經驗果然不會出錯。
我定了定神,收回手小聲念叨,“柳少爺,我叫張思思,柳夫人喊我來給你過喜,希望你能下輩子投個好胎,我也盡量給您最舒服的體驗。”
來之前,管家已經把柳淮之所有的信息都同我說了一遍,二十九歲,早早成立了自己的海外公司,國際頂級大學博士學位,死於突發性心梗。
年紀輕輕死於心梗,我隻能歸結於柳淮之過於勞累,畢竟他根本沒任何病史。
我把過喜該做的流程全部走完,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順便說明作者是兒的原因。
喘了口氣,我脫下衣服上了床,直接把蓋在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掀走。
手底下的觸感讓我沒忍住嘴賤幾句,“老公,你身材真好,摸起來真舒服。”
“我會讓你好好享受的,乖乖躺著。”
我說這話純口嗨,畢竟如果他真的動了,那才叫嚇人。
床邊的兩個紙人一直麵衝著我們這邊,用紅筆點過眼睛的麵龐更顯著詭異。
我抬腿跨坐在柳淮之的大腿根部,肌膚相貼,甚至能感受到那柔軟和溫熱。
深吸了幾口氣,我笑吟吟抬手就脫掉最後一層布料,
但就在我的手碰到那地方的一瞬間,渾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