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帶你換一家醫院檢查身體。”
可還沒等我收拾完衣物,妻子便聽到消息我要給可可辦理轉院手續。
一把將買回來的便壺砸在我臉上。
“周硯,你就是這麼下我的臉麵,非要當著全醫院同事的麵懷疑我的醫術水平。”
“他們在背後戳著我的脊梁骨說風涼話,我忍了,如今連你敢懷疑我引以為豪的專業水準。”
“我告訴你,我不會因為承擔科室管理職能而降低自己的醫療水準。”
“你看看整個冰城,哪裏還有比我更年輕、更專業的婦科醫生。”
女兒聞言,小臉煞白。
她捂著小腹,“可是媽媽,我真的很疼。”
“閉嘴!”
用力吼出這兩個字時,妻子麵目猙獰。
她將對所有的不滿全部發泄在更做完手術的女兒身上。
“忍著!”
可我實在忍不了。
用力一把掀開女兒緊緊揪著的床單。
怕蘇明月擔心,她一直試圖遮掩身上的血漬。
我不知道女兒說出那一聲“疼”,在蘇明月麵前鼓了多大勇氣。
可等到卻是毫無緣由的責備和奚落。
我一手拎起妻子的衣領,用力按下她高傲的額頭。
“蘇明月,好好看看!”
女兒雙腿褲子已完全被汩汩鮮血浸染。
而這還是我準備帶女兒轉院前,剛換上的新褲子。
“不可能!”
“會不會是你故意弄傷口了。”
“媽媽,我沒有。”
女兒委屈、小聲辯解。
蘇明月這才拉上隔斷簾,“脫了褲子,媽媽再看看。”
“可媽媽我腰疼使不上力氣。”
“媽媽給你做的是子宮摘除手術,沒噶你腰子。”
她嘴裏開著玩笑,手上開始按壓孩子腹部,詢問痛點。
但女兒尖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蘇明月也嚇得滿頭大汗。
她立刻扯開簾子,“周硯,你先不要張揚,我現在就帶可可去照個腹部彩超。”
到了這個時候,女兒的健康依然不是第一位。
在她心裏科室主任的臉麵大於一切。
彩超結果很快出來了。
女兒腹腔內有異物。
從形狀上看,彩超醫生判斷是先前做摘除子宮手術時遺留在體內的組織鉗。
蘇明月臉色很難看,“周硯,這是助手粗心大意落在裏麵的。”
“全院通報批評!” 我沉著臉提了要求。
女兒還昏迷著。
妻子卻苦苦哀求我不要將事情張揚出去,否則她的科室會因為這次醫療事故失去先進評優資格。
“元元一個男孩子學婦科本就飽受歧視,周硯,他數年苦學不能因為一次小錯誤就演變成人生災難。”
“每一個跟在我身邊的學生都是我要精心嗬護的醫學幼苗,我有義務帶著他們長大成才,帶著......”
“所以可可就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用她的子宮給他們做研究,蘇明月,這一次你的功成名就和名聲是踩著女兒子宮。”
“下一次呢,你準備繼續取她還是取我身上哪個部件?”
妻子聞言,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晃。
她輕聲呢喃,“你都聽見了?那可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