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次,就連朋友都看不下去,勸我放棄。
那晚下著刺骨的暴雨。
我從姚正青的朋友圈得知,他沒帶傘,但那條分享下帶了定位。
怕他感冒,沒有過多猶豫,我拿走家裏僅有的兩把傘給他送過去。
那裏的位置比較偏僻,不好打車。
我到時,男人和他的一幫朋友仍然在淋雨打車。
說明來意後,姚正青將兩把傘都拿走了。
一把他和何皎皎共用。
另一把留給跟他同行的兩個兄弟。
看著我錯愕的、不情願的表情,男人不屑嗤笑:“林卿雲,裝不下去了吧?口口聲聲說愛我,卻連兩把傘都不願意給我用,你真虛偽。”
我被他這番話斥責得手足無措。
張口想解釋。
不是我不願意分享傘,是我大病初愈,醫生提醒過要注意休息、防止感冒。
再不濟,我也能接受三個人共用一把傘。
可還不等我開口,姚正青留下這句話,就帶著人坐上我剛打的車離開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出租車,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我突然變得好難過、好難過。
以前明明是將我捧在掌心的男朋友,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呢?
閨蜜找到我時,我隻剩下了最後一絲意識,被送到醫院的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方歲然一邊照顧我,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罵。
“林卿雲,你能不能別犯賤了?”
“姚正青失憶了,他不喜歡你了,你懂嗎?!”
我當然懂。
可整整三年的感情,我的心底,總會有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萬一他恢複記憶了呢?
萬一呢?
隻要我堅持到他恢複記憶的那天,這段感情就還有補救的可能。
可也是那一夜,我被燒得意識模糊之際,嘴裏不停喊著姚正青的名字。
方歲然不忍,用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想讓他來醫院看看我。
電話那邊隻是嗤笑。
“淋個雨就發高燒?告訴林卿雲,少在我麵前裝。”
“以後如果不是她的葬禮,不用告訴我。”
迷迷糊糊中,這些話被我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閨蜜告訴我姚正青沒接到電話,所以不能來看我時,我隻輕輕“嗯”了一聲。
一行熱淚順著太陽穴滑落在枕頭裏。
我默默在心底告訴自己:
最後一次。
要是姚正青再想不起來。
我就不要他了。
可現在站在他的家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的滿腔赤誠,在姚正青眼底,大概就是個笑話。
出神間,手上的紙箱沒拿穩,“砰”地一聲掉落在地。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屋內的人。
姚正青打開門,看見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我眼眶通紅,臉上淚痕未幹,手足無措地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東西。
男人蹙眉,態度依舊無比冷漠。
“你又來幹什麼?我說過很多次了,什麼也不記得!”
“要是我恢複記憶了,會主動去找你的。”
話音落下,姚正青就準備關上門,可我卻死死抓著門板。
抬頭,定定看著男人的眼睛,絕望道,“姚正青,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