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擺擺手,咳了兩聲,“人貓有別,你冒昧了。”
他卻施施然紅了紅臉,“我的意思是,我是在這個屋子睡?還是,陽台?”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我幹笑了兩聲,尷尬地轉移話題,“你可以變成小貓咪嗎?”
“貓咪?”路臨川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姐姐喜歡軟萌的貓咪?”
“我之前養過一隻貓咪,”我起身在儲物櫃裏尋找,接著道,“我還有之前的貓咪爬爬墊,如果你可以變成貓咪的話,你可以將就著用。”
我回頭,看見路臨川一臉無奈。
“不可以變。”
“行吧,那你可以睡沙發嗎?”
“好,那我睡沙發。”
尋找無果,我回頭,正好看見路臨川已經脫了上衣,精壯的身材,肌肉線條利落十足。
我錯開眼,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臉在發熱。
“那個,我去洗漱。”
身後,路臨川低笑了一聲。
真是一隻危險的獸人。
......
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陽光,而是炸醬麵的芳香。
而我身上卻蓋著路臨川昨天晚上的毯子。
我抓了抓頭發,在被子的掩蓋之下查了查監控,發現昨天晚上是我晃悠著步伐跑到了人家的被子。
八爪魚一般,纏得人家動彈不得。
好。
我就知道單身久了要出事。
正當我尷尬瘋了的時候,剛剛開機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我這是夢遊,沒有人會發現,想到這裏,我心安理得的爬起了床。
我推門出去,正好看見路臨川解下圍裙,而圍裙後,是光裸的上身。
霎那間,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往頭湧。
我表麵穩如老狗。
“辛苦你了哈,我先去洗漱。”
鏡子前,我看見一條華麗的鼻血流淌了下來。
多看美男,易傷身。
我出去的時候,路臨川正接過外賣員手裏的外賣。
“姐姐,你還點外賣了?”
“給你點的。”
我端起炸醬麵的瞬間,口水就分泌了出來。
路臨川看著手裏的貓罐頭,沉默了一下,而後輕聲道。
“謝謝姐姐。”
看他遲遲不下嘴,我提醒道,“開罐即食。”
我埋頭吃著炸醬麵,絲毫沒注意到路臨川看著那對貓罐頭的痛苦神色。
等我吃完的時候,路臨川將碗筷接過去。
“我去洗碗了。”
“好,那我去上班啦。”
我在玄關處穿著鞋子,想了想之後我將之前淘汰下來的手機遞給路臨川。
“你如果有事情,可以打我的電話。”
路臨川點點頭,彎下了腰。
將毛茸茸的貓耳湊到我麵前,已然是無聲的邀請。
我失笑抬手摸了摸,溫聲道,“好啦,我很快回來。”
路臨川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警惕。
“今天,一定要去上班嗎?”
我隻當他害怕被拋棄,抬手揉了揉他的貓耳,“六點下班就回來了。”
臨近六點下班打卡。
我腦子裏還在琢磨要不要給路臨川換一個口味的貓罐頭,桌麵突然被敲了敲。
“沈念,一會兒來我辦公室,我和你聊聊工作。”
我抬頭,是一臉笑意的部長。
不知怎麼的,他眼底的銳利和精光,像是陰暗角落裏吐著蛇信子的毒蛇,總給我一種非人的感覺。
我腦子飛速轉了轉,笑著調侃推辭。
“啊,可能是不太行,昨天撿了一隻小奶貓,晚點回去怕是都要餓成貓幹了。”
“一隻貓而已,”部長眯了眯眼,肥膩的手眼看著就要摸上來。
“小沈,你要分得清孰輕孰重,貓哪有升職加薪重要?我看了人事部的資料,你還在租房子呢......”
我瞬間彈跳起身。
“不用了,部長!我沒什麼宏圖大誌的。”
門禁打卡剛好開啟,我立刻打了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樓層。
部長沒再說什麼,隻是,我總覺得身後有種發毛的感覺。
我憤然想了想,怕是得回去準備離職報告了。
但是臨走前一定得讓這個破部長接受上層的調查。
我抬頭看了看天,突然發現不過六點。
可現在已然是夜幕降臨,黑色的雲層壓在天邊,空氣中氤氳著陰暗潮濕的空氣。
不知怎麼的,我心裏滲出幾絲恐慌。
平時十幾分鐘就可以穿過的巷口,這會兒都兜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出去的跡象。
直到我又一次看見一朵鮮紅的小花兒,我這才意識到,我一直在兜圈子。
知道這個可能的時候,我立刻準備報警。
卻被手機上的無法撥出的標識亂了心跳的節拍。
我像是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