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給患癌男友治病,每天起早貪黑打三份工,
餓了吃泡麵,渴了喝自來水,終於湊夠了手術費。
結果我在送外賣時,意外聽到了男友和他兄弟的對話,
“顧總,我們願賭服輸。”
“你真是我們男人的榜樣,隨便一句話,就讓那個女人為你玩命。”
顧昀翹起二郎腿,一臉得意地說,“那個蠢女人已經離不開我了,她現在愛我愛得要死,我說什麼她都會信。”
沒想到我的真心成了他們的獨資,想想也真是可笑。
可是顧昀不知道的是,
因為每天拿命換錢,我已經確診癌症晚期,他很快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1
我拿著外賣立在包廂門口,看見那個騙我說自己患癌的顧昀。
此刻穿著一身昂貴西裝,正開心地和他兄弟喝酒。
“顧總,我上次在足療店看見那個傻女人,給我兄弟洗腳,我兄弟的腳都能臭死人,她出去吐了半天,膽汁差點吐出來。”
顧昀搖晃著酒杯,一臉嫌棄地說,
“我沒想到她居然去做這麼下賤的工作,不過想想也是,和她那種窮酸氣質很配。”
“薑婉寧那個舔狗,上個月還給我打了五十萬,說是給我湊的手術費。讓我隨手就扔給路邊的乞丐了。”
“也不看看我們顧總什麼身份,五十萬,還不夠顧總買一件衣服錢呢!”
我聽著他們的談話,頓時感覺心如刀絞。
原來每天和我裝窮的男友,居然是顧總,而我還傻傻地省吃儉用給他籌錢治病。
他們談笑間,我推門而入,把外賣砸在顧昀的身上。
“你不是說你換上肝癌晚期了嗎?怎麼還喝酒?是活膩了嗎?你這個騙子。”
他旁邊的兄弟上來就給我一個耳光,那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我臉上。
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半邊臉都沒有知覺了。
“你個臭送外賣的,居然敢把外賣灑在我們顧總身上,你長了幾個腦袋?”男人怒目圓睜地看著我。
顧昀簡單地擦了自己的西裝,上前攔住了男人,擋在我的身前。
他的背影很高大,曾幾何時他就像一個溫暖的港灣,讓我覺得可以依靠。
我還對他抱有一絲希望,認為他會為我說話,但是我想錯了。
他抓起我的胳膊,“這個就是那個為了我玩命的女人,她現在這個樣子活像一個黃臉婆,還妄想和我在一起?”
我的眼眶紅了:
“顧昀,你真無恥,我是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這時,推門走進來一個女生,走到顧昀的身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都怪肚子裏的寶寶太鬧騰了。”
顧昀扶著她的腰肢,慢慢讓她坐到沙發上,輕聲地說,
“我給你的一千萬還夠用嗎?可不能委屈了你和孩子。”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為了幾十塊錢的工作,我每天拚命的幹。
起早貪黑地工作,白天送外賣,晚上做足療,周末兼職做家政服務。
甚至來大姨媽時,在冰涼的大雨中穿梭。
生怕延誤的送餐時間,被用戶投訴,扣我半天工資。
為了攢錢,每天隻吃泡麵,喝自來水,住10元一晚的日租房。
原來這一切都是自我感動罷了,我現在站在這裏就像馬戲團裏的小醜一樣。
我忍住眼淚,對顧昀說,
“我們分手吧,就當我以前看錯你了。”
我轉身想離開時,被坐在沙發上的沈夢溪叫住了。
“你就是死纏顧昀不放的那條癩皮狗吧?這麼快就走,是覺得自己沒臉見人嗎?”
她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你也不知道打扮打扮,現在臉上死氣沉沉的,活像一個時日無多的短命鬼。”
我咬著牙:
“我在這麼不打扮,也比你這個酸言酸語的狐狸精強。”
“你說什麼呢?把話說清楚,要不你別想走。”
她抓住我的胳膊,我輕輕甩了一下。
她就假裝摔倒在地上,顧昀趕緊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顧昀雙眼猩紅地看著我,
“夢溪要是有事,我和你沒完。”
2
“她就是想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
“你就算不喜歡我,也別拿孩子出氣呀,他畢竟是顧昀的親骨肉。”
沈夢溪一臉無辜地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昀心疼地安撫她,“我們這就去醫院檢查,不能讓你和寶寶有一點事。”
轉眼對我就是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
“你和我一起去醫院,夢溪要是有什麼事,我和你沒完,”
他用那雙大手鉗住我,我的手腕都腫了,他還在死命地用力。
在去醫院的半路上,坐在車上顧昀抱著夢溪,威脅地對我說,“以後你就要給夢溪當保姆了,要像我對我一樣對待她,知道了嗎?”
我剛想開口,顧昀一副誌在必得的電樣子,
“你為了給我治病,借遍了身邊的所有人,甚至還借高利貸。”
“你現在分文沒有,想要活下去,就乖乖地聽我的話。”
我轉身看向窗外背對著顧昀,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他就是想讓我走投無路,無法離開他的掌控。
我曾經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我的父母很愛我,但是家裏有哥嫂,但嫂子進門以後,父母就要看她的臉色。
我和嫂子借錢以後,嫂子就不讓父母和我聯係了。
可以說我為了給顧昀借錢治病,我身邊再也沒有能依靠的人了,所以他才敢以此來要挾我。
到了醫院,顧昀扶著沈夢溪,我在旁邊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鄙夷。
甚至有一個大姨撇嘴,瞪了我一眼,
“現在連送外賣的都跑去當小三了,真是世風日下。”
我心中暗自笑道,原來我和顧昀在一起三年,我對他百般嗬護。
到頭來,卻落一個小三的罵名,我真是太可笑了。
顧昀不耐煩地看我一眼。
“薑婉寧,你有沒有眼力見?還不快過來扶著夢溪。”
我輕啐一口:
“我又不是她的保姆,再說了她肚子又不是我弄大的,我憑什麼要伺候她。”
沈夢溪輕輕拽了下顧昀的衣角,
“姐姐還在生我的氣,覺得我搶走你的愛。”
“既然這樣,我馬上就讓醫生給我做流產手術,這樣姐姐就不會生氣了。”
沈夢溪說著就往婦科門診那邊走去,她剛邁開腿,就被顧昀溫柔地抱在懷裏。
“夢溪你還是那麼善良,什麼事都先為別人著想,放心吧,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們母子一根手指頭。”
原來她懷了她孩子,說句話就是善良。
那我為了他犧牲了自己的健康,生命都進入了倒計時,我的付出就是活該嗎?
顧昀把我拽過去,讓我扶著沈夢溪,
“告訴你,你要是不照顧夢溪母子,你欠的債,我是不會給你還的。”
我走到沈夢溪的身邊,還沒有碰到她,她就突然大叫起來,“姐姐,你掐得我好疼。”
顧昀用力把我推開,我正好撞倒一個拿著藥瓶的護士。
破碎的玻璃片紮進我的手掌,我被疼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求助看向顧昀,他皺著眉頭說,“這就是你傷害夢溪的報應!”
3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胃在隱隱作痛。
疼痛感越來越重,我的額頭都開始微微冒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顧昀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薑婉寧,你裝什麼?”
“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可憐你嗎?你癡心妄想。”
剛才被我撞倒的護士,急忙上前去攙扶我,
“這位女士,您沒事吧?看著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還沒等我開口,顧昀走過來,一把又把我推倒了。
“她什麼事都沒有,就是被人拆穿了她的毒蠍心腸,做賊心虛,冒得冷汗而已。”
護士見狀什麼也沒說,搖搖頭就走了。
前一個多月,我因為胃疼得受不了,就到醫院來檢查了,大夫給我的診斷結果是胃癌晚期。
我當時已經掙夠了給顧昀的手術費,但是我還是決定先給他治病。
我依舊每天吃著泡麵,有時半夜實在餓得受不了,會到垃圾桶裏撿人家不要的剩飯剩菜吃。
當胃疼得實在受不了時,我會吃幾片止疼藥,讓自己能夠勉強入睡。
因為我第二天還要工作。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之前做的一切都不值得。
他一直把我當做他的附屬品,好像離開他我就無法生存一樣。
剛才摔倒時,我隨身攜帶的止疼片甩了出去。
我胃疼得實在無法移動,就用微弱地聲音對顧昀說,
“把止疼藥給我好嗎?”
這時,顧昀被醫生叫過去,去領化驗單,他看著我的樣子猶豫了一下。
“我們的寶寶不會出事了吧?”
“要是他有事,那我也不活了。”
沈夢溪的話,如同一個強心針,顧昀聽了以後急忙轉身走了,連頭也沒回。
沈夢溪穿著高跟鞋,慢慢地彎下身,撿起了藥瓶。
她扭開了瓶蓋,把裏麵的藥倒出來,
“你下次演戲能不能演得像一點?”
她用高跟鞋把那些藥片都碾成了粉末,“這些都是薄荷糖,看看我隨便一踩就變成粉末了。”
“沈夢溪,你欺人太甚,你個毒婦。”
沈夢溪用高跟鞋踩住了那個受傷的手,鞋跟在我手上來回碾動。
我疼得全身冒汗,疼得在地上打滾,撕心裂肺地喊叫,響徹整個樓道。
這時,護士生氣地走過來,對沈夢溪說,
“這裏是醫院,安靜一點,要鬧去外麵鬧。”
這時,顧昀那化驗單走回來,開心地告訴沈夢溪,說孩子很健康。
顧昀看見我在地上難受的樣子,眉頭一皺,好像對我有點擔心。
沈夢溪惡人先告狀,“剛才姐姐想要吃薄荷糖,但是我發現那個糖已經過期,不想讓她吃。她就拽著我的高跟鞋,想把我絆倒。”
我雙眼絕望地看著顧昀,“我已經是胃癌晚期了,那個也不是薄荷糖,是我的止疼藥。”
4
顧昀愣了一下,剛想開口。
卻聽沈夢溪哎喲一聲。
腳步一崴。
顧昀視線立馬轉移到她的身上。
“夢溪,你都懷孕了,不能穿高跟鞋的,萬一摔跤怎麼辦?”
顧昀走向我,彎下腰,四目相對間,我微聲說:“我的胃很痛,能去給我買瓶止痛藥嗎?”
他沒有理會我的話,把眼睛落在我的腳上,
“別裝了,你一天打五份工,怎麼可能有病?”
“你這雙平底鞋先給夢溪穿穿。”
他毫不留情地把鞋從我腳上拿走,甚至連鞋帶都沒有解。
“你穿得是什麼破爛鞋子,一點都不好脫。”
他用力地往下拽,我的腳腕隱隱作痛。
“夢溪,你先穿著這個鞋,以後我給你買比這個好一萬倍的鞋。”
顧昀像嗬護一個公主一樣,慢慢地把鞋給沈夢溪穿上。
“顧昀,要是她以後不願意照顧我和寶寶怎麼辦呀?”
顧昀想了一下,衝到了醫生的門診室,他從裏麵拿出了筆和紙。
他在紙上快速地書寫著,然後把紙和筆扔到了我身上。
“這個是雇傭你的合同,簽了字,你以後就是夢溪的全職保姆了。”
“顧昀,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就是這麼一張紙嗎?”
“你騙我生病需要手術,我一天打三份工,把自己的身體都熬倒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我死死看著顧昀,眼神裏的不甘都快要把他吞噬了。
他還沒開口,沈夢溪囂張地說:“誰讓你不能給顧昀生孩子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畢竟顧總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沒有孩子是肯定不行的。”
孩子?
我和顧昀在一起時,他總是讓我吃避孕藥,說是自己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原來他是不想做我孩子的父親,同時他也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了。
我被氣得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吐到了地上。
沈夢溪拉住我的手,沾了點地上的血,在紙上按上了手印。
“正好不用找印泥了,用這個你的血來按手印吧。”
吐完血的我,感覺頭上一陣暈眩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的。
突然我感覺全身癱軟,眼前也變得一片漆黑,我失去了意識。
沈夢溪注意到我的不對勁,
“就差簽字了,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裝昏倒,你的演技還真不錯。”
我依然沒有動靜,沈夢溪害怕地躲到了顧昀的身後,“她還想碰瓷訛我,你看看她。”
顧昀走到我身邊,用腳踢了踢的肩膀,
“別裝了,快點起來把字簽了,要不然你欠錢的那些人,會蜂擁而至地找你要賬。”
我還是沒動靜,他蹲下把我扶起來,瘋狂地搖晃我身體。
“你還在裝是不是?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弄醒。”
這時醫生剛好路過,看到我的一瞬間。
他一把將顧昀拉開,用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脈上,搖著頭歎息道,“人已經不行了。”
顧昀聽了醫生的話,瞪大了眼睛看著醫生,“你說什麼?”
“你是她的家屬嗎?”
“她一個月前就已經查出了胃癌晚期,你不知道嗎?”
顧昀聽了醫生地話,瞬間石化在原地。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