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黎醒來的時候,傅紈野正在給她的傷口上藥。
見她眼皮微掀,傅紈野動作一頓:“逝者已經火化,悠然也答應原諒你。青黎,這件事暫且翻篇,希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薑青黎側過頭,聲音低啞:“我沒有做過,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原諒。”
她不再歇斯底裏質問傅紈野為什麼不信她。
因為她不愛他了。
從他讓保鏢對自己施暴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
“薑青黎。”傅紈野喊她名字,神色不虞警告她:“你還不知悔改麼?悠然已經家破人亡了,你還嫌不夠?”
薑青黎隻是沉默。
瞥到她紅腫的臉,傅紈野的聲音緩了下來:“我愛的薑青黎不是這樣的,你別再任性了,好麼?”
“我們的婚禮會提前到三天後舉行,青黎,我愛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但薑青黎緩緩搖頭,嘶啞道:“不用了,傅紈野,我們結束了。”
“結束?!”
傅紈野沒想到自己的退讓不但得不到感激,反而讓薑青黎得寸進尺!
他的胸膛快速起伏,深吸幾口氣,但還是遏製不住滔天的怒火,砸了桌上的玻璃杯:“薑青黎,我告訴你,恃寵而驕也要有個度!在許悠然的事上,我不可能退讓!”
傅紈野黑著臉離開,薑青黎垂眸。
地上的玻璃渣濺開一地,折射出破碎的光。
正如她和傅紈野,終究得不到正果。
手機彈出購票通知,薑青黎買了最快一班航班。
很巧,是後天,也是婚禮的前一天。
傅紈野,我們的十年,真的落幕了。
......
不欲再看到傅紈野,薑青黎打算先搬到酒店住。
隻是辦理出院手續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快來救人啊!有人自殺了!”
人群迅速圍了過去,把薑青黎擠到了病房門口。
隻見房梁上墜著一條白色綢緞,而許悠然及時被護士救下,半躺在地上。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薑青黎看到許悠然毫無遮掩的狠辣。
心中駭然,她來不及往後退,身後就被趕來的傅紈野重重一撞,站在人群最前麵。
許悠然的脖頸被勒出駭人的青紫,她推開傅紈野,指尖發顫:“傅先生,你為什麼還要管我?”
她鬆開手,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飄落到地上。
許悠然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你不是不理我了麼,我沒有了親人,你也用這筆錢打發我,讓我滾得越遠越好......”
傅紈野眼睛黑得嚇人,如狂/風暴雨:“這是誰給你的?”
薑青黎看到許悠然抬起手,直直指向了她。
下一秒,傅紈野也朝她看過來,滔天的怒火快把她吞沒。
“薑、青、黎!”
他大步將她拽進病房,將門摔得震天響,把她甩在牆上。
拳頭帶著風落到她的耳邊,傅紈野氣得眼睛赤紅:“為什麼?薑青黎,一而再再而三貪得無厭!”
“出國前的薑青黎在哪裏?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惡心的樣子?卑鄙、無恥、低賤!”
一個又一個詞砸到薑青黎耳膜上,她卻毫無波瀾,平靜開口:“傅紈野,變的人,至始至終隻有你。”
傅紈野一滯,望進薑青黎眼底的一潭死水,瞬時湧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