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宋知宴帶回了很多像喬薇一樣年輕漂亮的女人。
無一例外,他的理由都是“遊戲而已”。
時間是最好的麻藥,我從一開始的憤怒質問到習以為常,竟隻花了三年。
宋知宴膩了煩了,都由我把人親自送走,他不會再多說一句。
隻有喬薇是最特殊的那個。
“真的嗎?聽說姐姐是保姆出身欸,那一定很會做菜吧?要不姐姐教教我吧~”
喬薇眨了眨眼,突然湊在我耳邊低語,笑得惡劣。
“教教我怎麼用低賤的身份攀上宋總這棵高枝的,好嗎?”
“哦,也不完全算飛上枝頭,畢竟大家都知道你和宋總,連結婚證都沒領呢。”
心口驀地一疼。
沒有人願意相信,是一向矜貴的宋知宴先愛上了我,曾經那樣懇切地求我嫁給他。
七年前,我來到宋家幫閃了腰的母親打掃衛生。
花園一角閑置了一台很貴的鋼琴,我驚歎出聲,忍不住用指尖觸碰琴鍵。
宋知宴就在我身後,眼神盛滿了笑意,聽完了一整首“亞麻色頭發的少女”。
後來的故事就像電視劇的常規情節。
他送我去修習鋼琴,為我掃清閑言碎語,無論是奢牌包包還是限量跑車,都像不用錢一樣砸在我身上。
我自知地位懸殊,宋知宴口中的“永遠”讓我惶恐不安。
於是他追,我逃。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受控製的在腦海裏把萬一實現的場景演練一千遍。
直到母親腦梗昏迷,宋知宴在我趕回來之前,親自安頓好了所有。
我哭到崩潰,在他溫熱的懷裏點了頭。
宋知宴為我舉辦了婚禮,卻沒有領證。
他笑著為我戴上鑽戒,嗓音溫柔。
“寶貝,我不願你被世俗束縛,就這樣永遠自由下去,好嗎?”
那時的我正年輕,以為人生隻要有一個瞬間就夠了。
直到無名無份跟在他身邊七年,這份自由,早就成了我心底最難衝出的牢籠。
這場愛情遊戲中的苦樂,從不由我。
思緒回籠,我沉默許久,真心實意開口:
“我不會跟你搶的,祝你成功。”
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宋知宴抬頭看了我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放在以前,我會因為這一眼而思慮一整晚,去猜他的心思,去想他到底還愛不愛我。
可現在,母親的死讓我徹底累了。
退出,是我保留最後幾分尊嚴的唯一方式。
喬薇把這話理解成了挑釁,突然自己摔倒在地,假惺惺的掉起了眼淚。
“姐姐,我隻是碰了你一下,為什麼要推我,我好疼啊。”
宋知宴立刻起身,我平靜地和他對視,甚至有些想笑。
“怎麼,又要懲罰我了?”
他一反常態地沒有去管地上演苦情戲碼的喬薇,罕見的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不解釋?還在生我的氣是嗎?”
我其實很想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這幾年的遊戲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可話堵在喉嚨裏的時候,我突然失了力氣。
這段錯位的關係本身就沒有意義。
宋知宴歎了口氣,攬我入懷:“事情變成這樣我有錯,可我也隻是想讓你乖一點,懲罰你的時候我的心也在痛,你...”
我打斷了他的假深情,聲音平淡:
“宋知宴,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