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摁住了阿鳶，讓她留殷澤狗命，以後我慢慢折磨。

她答應了。

隨後從芥子袋中掏出來幾樣東西給我。

她每拿一樣，小師弟的臉便黑多一分。

我照單全收。

待到夜晚，我帶著這些道具去見殷澤。

我每拿出一樣，他的臉色便慘白一分。

我笑眯眯地：“澤弟弟，想先體驗哪樣呢？”

殷澤狼狗般瞪我一眼，隨後轉過頭，薄唇中吐出兩個字。

“齷齪。”

“哦？這些可都是師妹贈與我的呢。你不喜歡嗎？”

“你！”殷澤眼神一冷，“你個妖孽，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

果然，我的猜測是對的。

他重生了。

“怎麼？她這樣不好麼？非要被人囚在小小的寢殿中，癡癡傻傻，夜夜承歡才是好？”

我拿起浸滿鹽水的皮鞭，狠狠甩下一鞭，“我倒覺得她如今這樣好得很！”

“嗯……”

他本就虛弱，皮鞭上被我賦予一絲靈力，一鞭下去，皮開肉綻，疼痛異常。

他咬牙忍下，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

“妖孽……”

他臉色慘白，顫抖著開口，話沒說完便昏死過去。

真沒用。

還不如阿鳶呢。

書裏阿鳶曾為救殷澤身受重傷，拚死帶他逃回幻海宗。

可他師妹淮若卻誣陷她偷盜宗門寶物，將她嚴刑拷打。

阿鳶生生受了十鞭，昏迷前都還惦記著殷澤的傷勢。

可憐那時她失憶，也不知鞭打她的千金鞭，是以她二師兄的筋骨煉就。

我丟下皮鞭，將一顆護心丹塞入殷澤口中，隨即催動靈力，取出他一滴心頭血，存在瓷瓶中。

心頭血取出後，殷澤體內靈力開始迅速流失。

我又拿出回元丸喂給他，以靈力護持，確保他死不了，我才轉身離開。

係統問：“宿主不殺他？”

“他不能死在醉流宗，至少現在不行。”

我的時間不多了。

殷澤是幻海宗首席大弟子，他失蹤，幻海宗必會派人尋找。

估計不久就能查到醉流宗。

在人找來之前，我必須得到能夠抗衡幻海宗的力量。

思索間，我來到洞口處，便見瘦削的少年人提燈站在月色下，一派寂寥之色。

大約是聽見了我的動靜，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

“大師姐，後山漆黑，我怕師姐瞧不清路，便提燈籠跟來。”

我默默往前走。

他剛剛看向我的眼神，不像是來送燈籠的，倒像捉奸的。

我們並肩走著，氛圍有一絲古怪的尷尬。

路至一半，他忽然輕聲問：“大師姐還記得前世？”

“記得。”

“那……”他的聲音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大師姐前世是什麼樣的呢？”

我停下腳步，心中總覺得有絲絲怪異。

今晚師弟出現在這，很奇怪。

他問的話，也奇怪。

我轉頭看向他，認真道：

“我忘了。

“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前世經曆。

“但是死時太痛苦，唯有仇人的麵目，喝了許多孟婆湯都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