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唆使嬤嬤們剝去了我的鳳袍後,把我吊在了府門口。
她拿著蘸鹽水的藤條,狠狠甩到我的身上。
門外的異動,驚動了府裏的繼母。
當她見到我還活著時,表情裏也是閃過一抹驚訝。
“娘,這個賤婢,不僅從殉葬隊裏逃走,還盜竊了皇室寶物,若是牽連我們,可是要被滿門抄斬的!”
聞聽此言,繼母勃然大怒,奪過藤條,對我抽打起來。
“賤婢!賤貨!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不到半炷香,我的身體已經布滿血痕,血水順著藤條滴落在了青磚地麵上。
血水模糊了我的視線,看著繼母這張猙獰的臉,與十年前害死母親時的表情重疊。
我永遠忘不了娘親被她們毒死的那天。
那天我發了瘋一樣告到衙門,想為娘親討回公道。
可他們卻提前買通了官府,不僅撕碎我的申訴狀,還治了我一個冒犯主母的忤逆之罪。
當天柳如月踩著我的臉,在我的哭嚎哀求中,把娘親的骨灰灑進了臭水溝。
十年來,我一直活在他們母女的虐待之下。
可此刻,被他們母女欺淩的我,卻沒有絲毫疼痛。
因為我知道,他的婚禮,將會變成葬禮。
就在她打的起勁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庭院。
陛下派來伺候我的老太監福安踉蹌著衝進來,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繼母高舉的藤條。
“柳夫人!打不得呀,傷害娘娘!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放你娘的屁!”
繼母沒有理會,反而一藤條抽了下去。“這賤婢也配當娘娘?”
妹妹一腳將他踹翻,雙手叉腰。
“哪裏來的老閹貨,你認錯人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今日我是靖王正妃!本小姐才是娘娘!”
福安撲通跪在我身前,渾濁的淚水滴在地上。
脫下身上的外袍,顫巍巍的蓋在了我那遍體鱗傷的軀體上。
“造孽啊!皇後娘娘遭難,你們柳家是要大禍臨頭的!”
“靖王英明一世,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活祖宗當王妃!”
柳如月冷冷一笑:“老閹貨,別以為我不知道,皇後早在半年前就薨逝了,這個賤婢就是送去給皇後娘娘殉葬的陪葬品而已!”
在她看來,陛下如果冊立新後,是一定會傳旨昭告天下的。
沒有旨意,便是冒牌貨。
可她不知,陛下封後的聖旨早已蓋上了印璽,將會在靖王大婚時當眾宣讀。
見老太監還在阻攔,柳如月怒了。
“來人,把這不知好歹的老閹狗給我打出去!”
隨著她一聲令下,兩個粗使婆子立刻掄起棍棒,木棍砸在福安脊梁上發出悶響。
福安慘叫一聲,佝僂著身子踉蹌的撲出府門,拖著殘軀,一瘸一拐的朝遠處奔走。
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把皇後打成這樣,柳府上下人頭難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