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兒童節,丈夫陪青梅和她的黑皮混血去了遊樂園。
而我們肺炎剛出院的兒子,被他哄騙去替跑馬拉鬆。
“那場賽事成績對瑞瑞的名校申請很重要。”
“瑞瑞從小沒爸爸,很可憐的,你就不能體諒一下?”
“隻是小感冒而已,我們小凱是體育天才,跑個步算什麼?”
他不知道,兒子的肺部CT上還留著陰影,不能劇烈運動。
朋友圈裏,他抱著那孩子坐過山車、吃棉花糖,配文是:“當一天代理爸爸,也很幸福。”
而我的兒子在終點線前倒下,再也沒能站起來。
我顫抖著簽下死亡證明時,他的青梅發來消息:“謝謝你兒子幫忙,我們玩得很開心。
十年婚姻,我替他打理公司、照顧家庭,他卻永遠把別人的孩子放在第一位。
現在,兒子沒了,我該放手了。
“讓一讓!”
我撞開走廊上的人群,跟著急救床狂奔。
小凱躺在上麵,嘴唇發紫,氧氣麵罩裏全是血沫。
“患者窒息!血氧掉到60了!”
醫生一把扯開我,“家屬外麵等!”
手機在掌心震動。
第十七個未接來電,丈夫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
我抖著手點開朋友圈:
過山車上的三人自拍刺進眼底。
我的丈夫沈淩飛摟著他的青梅,中間的黑皮混血男孩正舉著棉花糖。
配文:“當一天代理爸爸,也很幸福。”
發布時間:三分鐘前。
我死死盯著屏幕,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小凱的教練上個月才告訴我:“小凱的長跑成績破了省紀錄,國家隊青訓營已經發邀請函了!”
可現在,我的兒子在急救室裏窒息,而他的父親在遊樂園裏,替別人的孩子當“代理爸爸”。
急救燈突然熄滅。
“很抱歉。”
“肺動脈破裂,引發大出血……孩子跑馬拉鬆時,肺部已經嚴重受損。”
一瞬間,世界在耳鳴中扭曲。
手機再次震動,丈夫的聲音炸響:“你煩不煩?瑞瑞第一次來遊樂園,別掃興!”
背景音是過山車的尖叫聲,歡快的音樂,徐暖暖的笑聲。
“你兒子死了。”
電話那頭突然靜了一秒。
“……什麼?”
他的語氣像在聽一個拙劣的玩笑,
“小凱不是去替瑞瑞跑馬拉鬆了嗎?”
“對了,成績怎麼樣啊?別耽誤了瑞瑞的名校申請。”
微信彈出一條新消息。
徐暖暖發來一個粉色愛心表情:“謝謝你兒子幫忙跑馬拉鬆~瑞瑞的體育成績穩了!”
附帶一張照片:
我的丈夫正彎腰,把冰淇淋喂到皮膚黑黃的瑞瑞嘴邊,眼神溫柔得刺眼。
剛想熄屏,丈夫又發來一條信息:
“讓小凱好好休息,明天再幫瑞瑞去參加個遊泳比賽。”
嗬,沈淩飛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擔心過兒子的病情,隻顧著一次次壓榨他幼小的身體。
甚至這一切,都不是為了他的什麼私生子,而是他的青梅跟一個來曆不明的黑皮意外生下的混血!
護士過來遞給我一張死亡證明,紙張在我手裏瘋狂抖動。
“太慘了……”
走廊拐角,兩個護士低聲議論,
“那孩子才十歲,肺都跑炸了……”
“嫂子!”
小姑子衝進醫院來,一把抱住我,眼淚砸在我肩膀上。
“小凱怎麼樣了?”
我麵無表情地舉起小凱的手機,按下播放鍵。
丈夫的語音外放:“就替瑞瑞跑一次,爸爸就同意你去青訓。”
最後一條未讀消息,是小凱在終點線前發的:“媽媽,我胸口好疼……”
“刺啦——”
死亡證明在我手裏撕成兩半。
“嫂子!”小姑子驚恐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抬頭,衝她笑了笑:“馬拉鬆賽道有監控,對吧?”
我翻開通訊錄,劃到最底下,撥通一個十年沒碰過的號碼。
“老周。”我的聲音冷得像冰,“幫我查兩個人。”
“徐暖暖,還有……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