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突然過來敲廁所門,“妙妙,你沒事吧。”
我清了清嗓子,抑製著哭腔,“沒事,就是有點拉肚子。”
我直到此刻才明白,這個家的症結從來不在於唐意,而是我的丈夫和孩子。
這是第二個讓我感到絕望的深夜。
我如往日一樣靜靜地走到主臥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實我已經沒什麼勇氣再聽了。
“媽媽,你好香,整個家裏都是你的味道。”
唐意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為什麼叫我媽媽?你不記得自己的媽媽了嗎?”
“爸爸已經跟我說過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媽媽。”
唐意驚訝道:“你舍得原來的媽媽?”
“我的媽媽沒有用,爸爸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我不喜歡不孝順的孩子。”唐意的聲音聽著有些嚴肅。
“晚晚愛媽媽,晚晚給媽媽講睡前故事,媽媽不要討厭晚晚。”
從前,我告訴齊晚,隻有被愛的人才可以聽睡前故事。
我也曾哄著他給我講,可他從來不肯。
幼兒園組織孩子們在母親節上向媽媽表白,可他從來不肯說出那一句“媽媽我愛你”。
寂靜的深夜,說話聲總要比白日裏更響些,這些話透過紅木門砸向我的心裏,我忍不住地流淚。
我開始懷疑自己為了孩子妥協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兩天後,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
“你父母墜崖失蹤的事情,或許不是意外,跟齊卓有關係。”
我慌了神,照著原號碼打過去,對方卻是關機狀態。